“那批黄金就是所有秘密根?”
“是。”
所以小方又回到大漠,又回到这片无情大地。
烈日、风沙、苦寒、酷热,又开始像以前那样折磨他。
他在这里流过汗,流过血,几乎将性命都葬送在这里。
他转身走出门,走到阳光下。
这时阳光已照遍大地。
——阳光呢?卜鹰呢?
——他们还能不能看到他们阳光,还能不能在阳光下自由呼吸?
“挖树应该从什地方挖起?”
独孤痴就是这种人。
其实他精神并不是贯注在他正在做事上。他在穿衣服时,也正在想着他剑法。
——也许就在穿衣服某个小动作上,他会忽然领悟到剑法中某处精微变化。
他剑就在他伸手可及地方。
穿好衣服,独孤痴才转身面对小方:“这地方已待不下去。”
他忽然说:“谢谢你。”
如果有人要杀你,你会不会对他说“谢谢你”?
你当然不会。
因为你不是独孤痴,也不是小方。
他们这些人做事,本来就是别人无法解。
进入大漠之后第天,独孤痴才问小方:“你知道那批黄金在哪里?”
“知道。”小方回答。
直到第二天下午,小方才问独孤痴:“你还记不记得们第次相见地方?”
“记得。”
“黄金就在那
客。”
——剑客无情,也无泪。
——小方是真无情?
独孤痴又道:“你说得不错,从现在开始们也许真已经被锁在起,所以你定要特别注意。”
“要特别注意?”小方问,“注意什?”
他痛恨这个地方,不但痛恨,而且畏惧。奇怪是,他偏偏又对这地方有种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浓烈感情。
因为这地方虽然丑陋、冷酷、无情,却又偏偏留给他些又辛酸又美丽回忆。不但令他终生难以忘怀,而且改变他生。
独孤痴始终都在跟着他,两个人始终都保持着可以看得见距离。
但是他们却很少说话。
他们饮食都非常简单,睡眠都很少。有时两三天之内,连句话都不说。
“从它根挖起。”
“不管要挖什,都要先挖它根。”
“是。”
“这件事根在哪里?”
“失劫黄金在哪里,这件事根就在哪里。”
“知道。”
“现在就要走。”
“跟着你。”
“你错。”独孤痴道,“不管你要到哪里去,都跟着你。”
小方句话都没有再说。
阳光已照进窗子。
独孤痴慢慢地,件件穿上他衣服。
小方直站在门口看着他。每个动作都看得很仔细,就好像个马师在观察他种马。
独孤痴却完全没有注意他。
有些人无论在做什事时候,都会表现出种专心致志、全神贯注样子。
“注意。”独孤痴冷冷地说,“从现在开始,有机会就会杀你。”
这不是恐吓,也不是威胁。
在某方面说,几乎已经可以算是种恭维、种赞美。
——因为他已经把小方看成他对手,真正对手。能够被独孤痴视为对手并不容易。
所以小方忽然说句他们自己虽然解,别人听却定会觉得很奇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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