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却还是想尽方法不让自己正面对着太阳，所以他还是能看到独孤痴
脸。
独孤痴脸还是像花岗石
样，又冷又硬。但是他脸上已经有
表情。
种非常复杂表情。
他眼神显得很兴奋。
——无论谁，在杀人之前都难免会变成这样子。何况他要杀人，又是他生平少见对手。
太阳越升越高。可是在这片无情大地上，在这块地方，在小方和独孤痴之间，太阳热力好像点都没有。
小方觉得很冷，越来越冷，冷得连冷汗都流不出来。
独孤痴脸色也冷得像冰。
“你以为
不会杀你？”他忽然又问小方。
“知道你会杀。”小方道，“你说过，只要有机会，就要杀。”
“卜鹰确是人杰。”
“他本来就是。”
“要杀他确不是件容易事。”
“当然不容易。”
独孤痴忽然问：“要杀你呢？”他问小方，“要杀你容不容易？”
小方并没有被刺伤。
“因为已经离开他。”小方说，“他不来找，只因为他不愿再让卷入这个旋涡。”
“所以你点都不怪他？”
“当然不怪他。”
“如果他再来找你，你是不是样肯为他死？”
，“刚好这世界上还有些人总是能做到别人做不到事。”
“你认为卜鹰就是这种人？”
“他本来就是。”
小方道：“无论在任何情况下，他都能找到不惜牺牲切为他效死效忠人。”
“你呢？”独孤痴问，“你是不是也肯为他死？”
他眼神虽然已因兴奋而炽热发光，眉梢眼角却又带着种无可奈何悲伤。
——乘人之危，毕竟不是件光彩愉快事，可是他定要强迫自己这
做。
——良机失，永不再
“这句话你没有忘记？”
“这种话谁会忘记？”小方看着独孤痴握剑手，“你是剑客，现在你掌中有剑。剑无情，剑客也无情。现在你若杀，非但死而无怨，也死而无憾。”
他掌中也有剑，但是他握剑手已完全放松。
太阳从东方升起来。独孤痴是背对东方站着，个有经验剑客，绝不会面对阳光站在他对手前。
现在他已经完全占尽优势，已经把小方逼在个最坏地位。
他盯着小方，小方也盯着他，过很久才说：“那就要看。”
“看？”独孤痴问，“看什？”
“看是谁要杀，什时候要杀。”
“如果是要杀你，现在就杀你。”独孤痴又问，“是不是很容易？”
很少有人肯回答这种问题，可是小方却很快就回答：“是。”小方说，“是很容易。”
“是。”小方毫不考虑就回答，“是。”
太阳已升起，越升越高，塔石尖影却越缩越短。
没有阳光，就没有影子。可是日正中天时，影子反而看不见。
世界上有很多事都是这样子。
独孤痴忽然长长叹息！叹息声音就好像是自远山吹来冷风，吹过林梢。
“也样。”
独孤痴忽然冷笑。
“那就不懂。”
“你不懂？”小方反问，“不懂什？”
“只有点不懂。”独孤痴声音中讥诮之意就如尖针，“你既然也肯为他死，他为什不来找你？”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