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察巴那。”小方说，“沙漠中
第
号英雄好汉，永远没有人能捉摸透班察巴那。”
又沉默
很久，小方才开口：“
想回拉萨。”
“那
们就回拉萨。”小燕还是说得很轻松，“现在们就回去。”
小方看着她，忽然笑，苦笑。
“们怎回去？”他问，“是爬回去，还是被人抬回去？”
小燕居然也在笑，笑得仿佛很神秘。
小方已经走，就这样留下他。
——个已经没有用男人，个已经不是男人男人，根本已经不值得别人出手。
他们虽然知道让他这样子躺在那里，日落前他就会像烤炉上炙肉般被烤焦。
他们却还是走。因为除他自己之外，这世界上已经没有别人能救得他。
齐小燕接过件小方默默递给她衣服，披在她几乎已完全赤裸身子上。
他剑锋已在独孤痴咽喉间，距离独孤痴咽喉最多只有寸。
独孤痴脸上却还是带着那种没有表情绝望痛苦表情。甚至让人觉得他很希望小方这剑能刺穿他咽喉，将他刺杀于烈日下。
——难道他想死？
——只有失败人才想死，他为什想死？
小燕也在看着独孤痴。
不是怪事！
独孤痴脸上本来就没有表情，直都没有表情。
奇怪是，现在他这张没有表情脸，看起来和以前那张没有表情脸完全不样。
——因为没有表情有时也是种表情，甚至可以给人非常强烈感受。
以前独孤痴那张没有表情脸，让人看见就会有种冷酷阴森可怕感觉。
小方实在想不通她怎还能笑得出，但是他很快就想通。
因为这时候她已经搬开块岩石。就好像变戏法样，从岩石下个洞穴里拿出三个很大皮袋，袋粮食、袋衣服、袋水。
小方吃惊地看着她，忽然长长叹息。
“忽然发现你很像个人。”他说，“有很多地方都很像。”
“你说像谁？”
她看来虽狼狈，神情却远比小方镇定。
她问小方：“现在们要到哪里去？”
小方沉默着。看看这片赤热大地，看看自己双空手。
过很久他才反问她：“现在们能到哪里去？”
“你想到哪里去，们就到哪里去。”小燕说得很轻松，就好像完全不知道现在他们已经无所有，随时都可能倒下。
她衣裳已被撕裂，脸也被打肿，可是她在看着这个人时，眼中并没有愤怒仇恨，反而充满讥讽怜悯。
她忽然走过来拉住小方握剑手说：“们走吧！”她说，“这个人已经没有用，你已经用不着杀他。”
“没有用？”小方不懂，“为什没有用？”
“因为他已经不是男人。”小燕声音里也充满讥讽，“他想占有，可惜他已经完全没有用。”
独孤痴还是躺在那里，躺在滚烫沙粒上，酷热太阳下。
现在他给人感受却不同。
现在他这张没有表情脸只会让人觉得痛苦。种只有在人们已经觉得完全失败绝望时，才会有痛苦。
他是强者，是胜者、占有者、掠夺者。
他怎会有这种痛苦？
小方不懂，所以他这剑没有刺下去——虽然没有刺下去，却随时可以刺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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