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明明在
旁边，怎
会又在那家店里？”小燕问小方，“难道你
个人会变成两个人？”
小方苦笑，只有苦笑。
无论谁听见别人问他这种问题都只有苦笑。这问题实在太绝、太荒谬。
可是等到小方看清楚杀人
人和被杀人时，他连苦笑都笑不出
。
他脸上表情就好像忽然被人砍刀，正砍在他感觉最灵敏关节上。
因为他第个看到人就是自己。
除照镜子时候外，不可能真看见自己，看得清清楚楚。
小方却看到他自己，个长得跟他完全模样人。
小方还在鹰记大门外面，店里居然还有个小方，站在柜台前看着别人杀人。
——小方不是孪生子，也没有兄弟。另外这个小方是从哪里来？
鹰记向是家信用卓著、生意鼎盛商号。店里人当然都有事做，非做事不可。
这五个人在做事，绝不是件奇怪事。他们没事可做才是奇怪事。
可是小方眼看过去，居然看不出他们在做是什事。无论谁眼看过去都看不出他们在做是什事。
因为他们在做事很奇怪。不但是在般情况下任何人都不会做事，而且可以说是任何人辈子都很难看得到事。
所以你就算真看见他们正在做什事，也不会相信他们正在做这种事。
难道这些人还认得他，还记得他是卜鹰朋友？
难道卜鹰已回到这里，对他仇敌作公正而残酷报复？
这不是不可能发生事。
卜鹰做事，本来就是令人永远无法预料得到。
假如小方回到鹰记时，卜鹰已经坐在柜台里，小方也不会觉得太吃惊。
这点时候，小燕也同样感觉到。
她拉拉小方衣角，轻轻地告诉他：“这条街上定出事。”她说，“而且定是件很可怕事。”
她又问小方：“你有没有注意到别人看你样子？”
小方当然注意到。
别人看他时样子，就好像把他当成随时都可能把瘟疫麻风带来瘟神。
齐小燕无疑也同样吃惊。
小方怔住时，她也同样怔住。她用力拉着小方手说：“看见你。”
“哦？”
“看见你在前面那家商店里。”
“哦？”
他们正在杀人！
就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在条人很多街道上，家开着大门店铺里杀人。
——是谁在杀谁？
有两个人在杀另外两个人。还有个人在旁边看，看着他们杀人。
小方冲过去，还没有冲进门就怔住。
他向认为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卜鹰做不到事。
小方脚步加快，心跳也加快。恨不得步就跨进鹰记大门。
如果他知道鹰记商号里发生什事，你就算用轿子抬他，用鞭子抽他，他也未必会进去。
鹰记大门是开着，远远就可以看得见店里情况。
店里有五个人，正在做件事。
和气生财，做生意人本来是不可以用这种眼光看人。
——这地方出什事？难道又跟小方有什关系？
小方心在往下沉。
他忽然想起上次卜鹰山庄被焚，鹰记商号易主。他和阳光走过这条街时，别人也是用这种眼光看他们。
难道这次变故又发生在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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