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来准备叫它千里眼镜。”吕三说，“可是这名字太俗，而且听来好像是神话中
法宝。”
他说：“这不是神话，这是真真实实东西。它唯
用处，就是能望远，所以才决定正式为它命名为‘望远镜’。”
“望远镜？”小燕说，“这是个好名字。”
“这样东西也是样好东西。”
小燕同意：“所以这样东西和这个名字都定可以流传千古。”
她举起这个圆筒，把较细头对住自己右眼，把较粗头对着窗。这个要命小方就忽然出现在她眼前。
吕三直在看着她，也不知是不是想从她脸上表情和反应上，看出她对小方感情。
他知道她现在定已经看见
小方，可是她连点反应都没有。
她手还是和刚才同样稳定，她脸色也完全没有改变。
——齐小燕今年才十七岁，可是她已经把自己训练得像七十岁样。
她直想忘记小方。
可是这世界上又有哪个少女能这
快就忘记她第个男人？
自从她看见小方对阳光和苏苏态度，看到他对她们流露出那种感情，她就已下定决心，要离开这个男人。
——这个要命男人，仿佛无情，却又偏偏多情；仿佛多情，却又偏偏无情。
她悄悄地退出那间小屋，退出他们那个复杂圈子。因为她知道如果再留下去，只会变得更痛苦、更烦恼、更伤心。
决定来投奔吕三时，就已经决定不再坚持任何事。
她已经决定要做个又聪明又听话女孩子，因为这种人是绝不会吃亏。
这个小圆筒是用金属做成，做得极精致。两头都镶着手工极精妙黄金花纹，看来无疑是件极贵重东西，却又偏偏看不出它有什用。
吕三要小燕用他刚才同样姿势拿住它，用两只手拿住它前后两端，举在右眼前，对准窗口，闭上左眼。
“知道你是个非常非常聪明女孩子。”吕三微笑，“可是保证你定想不到你会从这个圆筒里看到什事。”
她虽然在说话，可是她眼睛直都没有离开过她手里这个望远镜。小方每个动作，她都没
她只问吕三道：“这是什？”她问是她手里这个小圆筒。
“也不知道这是什。”吕三说，“这是从比英吉利国更远个国度得来。到目前为止，这种东西还没有名字。因为这种东西以前从来都没有被传入到中土，到目前为止，除之外，只有你看见过。”
“哦？”
“可是现在它已经有个名字，”吕三得意微笑，“因为已经替它取个名字。”
“什名字？”
她向不愿折磨自己。
从那时开始，她就不想再见到小方。
——相见不如不见。纵然有情，此情也只有留待追忆。
可是现在她举起这个小圆筒，这个既多情又无情小方竟忽然出现。
圆筒中间是空，两头都嵌着种仿佛像是水晶透明物。
小燕果然想不到。
她做梦也想不到她会从这个圆筒里看到小方。
——小方，要命小方。
她直认为自己是个无情女人，绝对比任何个像她这种年纪少女都无情。
因为她确非常非常聪明，多年前她就已知道多情是件多令人痛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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