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
这句话，他就做出件任何人都想不到他会做出来
事。
他忽然下马，把手里大砍刀往地上
插，走到小高面前，本正经地抱拳行礼，本正经地说：“你不是疯子，你是条好汉，只要你肯认
做兄弟，肯陪回去痛痛快快地喝几天酒，马上就跪下来跟你磕三个响头。”
雄狮堂好手如云，雄狮朱猛威震河洛，以他身份，怎
会如此巴结个无名落拓少年？可是看他样子，却点不像是假。
小高好像已经怔住，怔半天，才叹口气，苦笑道：“现在才相信江湖中人说得不假，雄狮朱猛果然是个不起角色，难怪有那多人服你，肯为你去卖命。”
“你呢？”朱猛立刻问，“你肯不肯交朱猛这个朋友？”
朱猛忽然又笑，回头告诉钉鞋：“本来想把这小子脑袋砍下来，可是现在不能砍。”朱猛大笑道：“这小子是个疯子，老子从来不砍疯子脑袋。”
钉鞋没有笑，因为他看见件怪事。
他看见小高居然真从那壶冷茶里，倒杯热出来，滚烫热茶，烫得冒烟。
朱猛笑声也很快停顿，因为他也看见这件事。
看见这种事之后还能够笑得出来人并不多，能够用掌心内力和热力，把壶冷茶变成热茶人也不多。
“在喝茶。”小高说，“口渴，想喝茶。”
“可是你没有喝。”
“因为茶已经冷，”小高说，“向不喜欢喝冷茶。”
他叹口气：“喝酒不在乎，什样酒都喝，可是，喝茶向很讲究，冷茶是万万喝不得，要喝冷茶，宁可喝毒酒。”
“难道你还想从这个茶壶里倒杯热茶出来？”朱猛问小高。
。
朱猛本来又想笑，却还没有笑出来，因为他忽然听见个人叹着气说：“现在才知道，这个世界上像孙通那不怕死人实在不多。”
04
小高已经坐下，就坐在孙通刚才坐位子上，而且还把孙通刚才拔剑时跌落剑鞘捡起来，放在桌上，和他自己那柄用粗布包住剑放在起。
他没有用正眼去看朱猛，可是他知道朱猛脸色已经变。
小高忽然用力拍桌子，大声说：“他奶奶，交朋友就交朋友，交个朋友有什
朱猛忽然又回头问钉鞋：“这小子是不是疯子？”
“好像不是。”
“这小子是不是好像还有他娘点真功夫？”
“好像是。”
“想不到这小子还真是好小子。”朱猛说，“老子居然差点看走眼。”
“本来就在这想。”
“你知不知道这壶茶已经完全冷？”
“知道。”小高说，“当然知道。”
朱猛看着他，就好像看着个怪物样：“你知道这壶茶已经冷，可是你还想从这壶茶里倒杯热出来？”
“不但要热，而且还要烫。”小高说，“又滚又热茶才好喝。”
然后他就发现朱猛已经到面前，高高地骑在马上，用双铜铃般锐眼瞪着他。
小高好像没有看见。
他在喝茶。
杯子里茶已凉，他泼掉，再从壶里倒杯，又泼掉，因为壶里茶也是冷，可是他居然还要再倒杯。
朱猛直瞪着他，忽然大声问：“你在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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