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又叹口气:“你说你把全身上下每个地方都看清楚,你不怕老卓挖出你眼珠子来?”
卓青静静地看着她,过很久才个字个字地说:“现在他已经不会这样做。”
蝶舞看起来仿佛完全没有反应,其实已完全明白他意思。
“现在他已经不会这样做。”她问卓青,“是不是因为他已经把让给你?”
卓青摇头。
“你是不是瞎子?”
“不是。”
“你有没有看见?”
“看见。”卓青说,“你全身上下每个地方都看得很清楚。”
他声音冷漠而有礼,完全不动感情,完全没有点讥诮猥亵意思。
她想不到除卓东来之外,还有人敢闯入这间屋子,可是她已经被人看惯。
唯让她觉得不习惯是,这个年轻人看着她时眼光和任何人都不同。
别人看到她赤裸胴体和她双腿时,眼中都好像有火焰在燃烧。
这个年轻人眼睛却冷如冰雪岩石刀锋。
卓青看着蝶舞,就好像在看着团冰雪、块岩石、柄刀锋。
甚至连她自己都可以感觉到她腿上肌肉弹性,是多容易挑逗起人们情欲。
没有人能抗拒这种挑逗,从来都没有。
所以她奇怪。
卓东来直都在看她,可是直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动作。
轻盈舞衣,轻如蝉翼,穿上它就像是穿上层月光,美得朦胧,朦胧中看来更美,更令人难以抗拒。
“是在替你可惜,他实在应该把让给你。”蝶舞说,“你这辈子再
“为什?”
卓青声音冷淡而平静:“因为在他心目中,蝶舞命比珍贵得多。”
06
黄昏。黄昏后。
屋子里已经很暗,却还没有点灯,蝶舞向不喜欢点灯。
蝶舞又问:“不是你?是别人?”
卓青沉默。
“他实在大方得很。”蝶舞声音充满讥诮,“碰过男人从来没有个舍得把让出去。”
她轻轻叹息:“这实在很可惜。”
“可惜?”
因为他只不过在叙说件事实而已。
蝶舞笑,带着笑叹口气,叹着气问卓青:“你难道从来不会说谎?”
“有时会,有时不会。”卓青道,“没有必要说谎时候,向说实话。”
“现在你没有必要说谎?”
“完全没有。”
蝶舞也在看着他,看很久很久,还看不出这个年轻人表情有点变化。
“你是谁?”蝶舞忍不住问他,“你能不能告诉,你是谁?”
“卓青,叫卓青。”
“你是不是人?是不是个有血有肉人?”
“是。”
卓东来居然还是站在她身后没有动。
蝶舞终于忍不住回过头,手里刚拈起朵珠花忽然掉落在地上。
刚才进来人居然不是卓东来。
她回过头,就看见个脸色苍白少年站在她面前看着她。
蝶舞很快就恢复镇定。
——这是不是因为她生怕自己会变得像飞蛾样扑向火焰?
炉中有火光闪动,蝶舞站在炉火旁,慢慢地脱下她身上衣服。
她胴体晶莹柔润,洁白无瑕。
门被推开,她知道有人进来,可是她没有回头,因为除卓东来之外,没有人敢走入这间屋子。
她弯下腰,轻揉自己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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