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要笑。
可是他还没有笑出来，他
笑容就已经被冻死在他皮肤肌肉里。
他瞳孔已收缩。
只
每当他泡在滚滚热水中时，他就会觉得他好像又回到他弟弟身边，又受到
那种热力和压挤。
——他是在虐待自己，还是在惩罚自己？
他是不是也同样将虐待惩罚别人当作
种乐趣？
现在卓东来心里所想却不是这些事，他想是件更有趣事，他想小高和萧泪血。
个人是天下无双高手，而且还有件天下最可怕武器。
这个人是他弟弟。
卓东来是孪生子，本来应该有个弟弟，在母体中和他分享爱和营养弟弟。
他先生出来，他弟弟却死在他母亲子宫里，和他母亲同时死。
“
是个凶手，天生就是凶手，”卓东来在噩梦中常常会呼喊，“出生就杀死母亲和弟弟。”
他直认为他残废是上天对他惩罚，可是他又不服气。
——他独生子就是萧泪血？
——是。
04
浴室中热气腾腾，卓东来正在洗澡，仿佛想及时洗去昨夜新染上那身血污。
这间浴室在他寝室后，就像是藏宝密室样，建筑得坚固而严密。
小高说，“可是你要杀也不容易。”
他盯着萧泪血手里箱子：“你要杀，至少也得先打开你这口箱子，在拔出这柄剑之前，就打开这口箱子。”
他剑也在他手里，已经不再用青布包着，入长安，他就已随时准备拔剑。
萧泪血慢慢地转过身，盯着小高这只握剑手，眼中忽然露出种非常奇怪表情。
他提着箱子那只手，指节忽然发白，手背上忽然有青筋,bao起。
可是他命运却已被注定，注定要死在他父亲铸出宝剑下。
另外个人本来是必将死在他手里，根本就完全没有抵挡逃避余地。
可是宝剑却在这个人手里。
——这两个人之中死是谁？
卓东来觉得这个问题实在很有趣，实在有趣极。
他以无比决心和毅力克服他手足先天障碍，自从他成年后，就没有人能看得出他是个跛子，也没有人知道他以前常常会因为练习像平常人样走路而痛得流汗。
可惜另外还有件事却是他永远做不到，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做不到。
他永远都无法成为个真正男人，他身体上某部分永远都像是个婴儿。
卓东来手背上也有青筋凸起，是被热水泡出来，他喜欢泡在滚烫热水里。
他沐浴设备是特地派人从“扶桑国”仿制“风吕”。
因为他洗澡时候，绝不容任何人闯进来。
因为无论任何人洗澡时都是赤裸，他也不能例外。
除他婴儿时在他母亲面前之外，卓东来这生中，从未让其他任何人看到他完全赤裸过。
卓东来是个残废，发育不全畸形残废者。
他左腿比右腿短点，他发育不全，只因为他在娘胎中已经受到另外个人压挤。
——宝剑初出，神鬼皆忌。
——剑上泪痕是谁泪痕？
——萧大师。
——宝剑已铸成，他为什
要流泪？
——因为他已预见到件灾祸，他已经在剑气中预见到他独生子要死在这柄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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