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让他们做
个没有娘
孩子，也不要让他们长大后，变成
个像你好朋友卓东来那样
她把根绳子打个死结，把这根绳子悬在梁上，再把自己脖子套进去，把她自己打那个死结套在自己咽喉。
等她两条腿离地时，这个死结就嵌入她咽喉。
这就是死。
千古艰难唯死，这本来是件多
困难事，可是有时候却又偏偏这容易。
除吴婉外，屋子里还有人，个白发如霜老奶娘，两个年华已如花般凋落丫头，对可爱孩子，有着无限远大前程可爱孩子。让人看见就会从心里欢喜。
因为火盆早已灭。
向细心女主人，为什不为她孩子在火盆里添点火？
没有灯，没有火，可是有风。
从阴森森灰蒙蒙雾中看过去，屋子里仿佛有个人在随风摇动。
吊在半空中随风摇动。
为他和司马之间交情，为大镖局前途，他决心以后不再提起郭庄那件事，而且对吴婉和孩子们好点。
04
小楼下面是厅，间正厅和间喝酒花厅，这里虽然很少有客人来，吴婉还是把这两个厅布置得很幽静舒服。
楼上才是她和孩子卧房，从她娘家陪嫁来个奶妈和两个丫头也跟她住在起。
她丈夫却不住在家里。
晨曦初露，雾色更浓。
这个小园中没有种花，却种着些黄芽白、豌豆青、萝卜、莴苣、胡瓜和韭菜。
这些蔬菜都是吴婉种，司马超群向喜欢吃刚摘下新鲜蔬菜。
所以园里不种花，只种菜。
吴婉做每件事都是为她丈夫而做，她丈夫和他们两个孩子。
可是现在，奶娘头发已经不再发白，丫头们也不会再自伤年华老去。
孩子也不会再让人看见就从心里欢喜，只会让人看见就会觉得心里有种刀割般悲伤和痛苦。
——多可爱孩子，多可怜。
对不起你，所以死，该死，只有死。孩子们却不该死。
可是也只有让他们陪死。
——怎会吊在半空中？这个人是什人？
卓东来心忽然沉下去，瞳孔忽然收缩。
他有双经过多年刻苦训练后而变得兀鹰般锐利眼睛。
他已经看出这个悬在半空中人，而且看出这个人是用根绳子悬在半空中。
这个人是吴婉。
司马对她很好，对孩子们也好，可是晚上却从来不住在这里。
天色还没有亮。楼上并没有燃灯，吴婉和孩子们想必还在沉睡。
——司马超群为什要带他到这里来看他们？
卓东来想不通。
卧房窗子居然是开着，乳白色浓雾被风吹进来之后，就变成种淡淡死灰色，使得这间本来很幽雅屋子，变得好像充满种说不出阴森之意，而且非常冷，奇冷彻骨。
他们孩子向很乖巧、很听话，因为吴婉从小就把他们教养得很好，从来不让他们接触到大人事，也不让他们随便溜到外面去。
外面就是大镖局范围，那些人和那些事都不是孩子应该看到。
这个小园和后面座小楼，就是吴婉和孩子生活天地。
走到这里，卓东来才想起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到过他们。
这是他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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