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蛔虫道:“只刷这面墙?”
王风道:“只刷面,刷两次。”
老蛔虫又叹口气,喃喃道:“要当李大娘情人容易,要做她女婿可实在不容易,好好个年轻人为什偏偏捉只臭虫往
他背并不驼,腰却总是直不起来,就好像总是有副看不见重担压在他背上。
再看安子豪,脸上表情还是有点尴尬。
他跟李大娘之间究竟在搞什鬼,他自己心里当然知道。
李大娘虽然是跟武三爷作对,武三爷却又天天请他喝酒,在李大娘女儿那里喝酒。
王风已渐渐发觉这市镇虽小,人与人之间关系却很复杂。
他已经开始觉得这条老蛔虫很有趣。
老蛔虫道:“是你要买白粉,还是他?”
王风道:“是。”
老蛔虫道:“你买刷墙白粉干什?”
王风道:“刷墙。”
王风走进来,眼睛就看花,可是看来看去,却看不见半个人影。
安子豪已经在喊:“老蛔虫,有生意上门!你还不快点钻出来?”他又微笑着向王风解释,“老蛔虫就是这里老板。”
王风道:“为什叫他老蛔虫?”
安子豪道:“因为他就像你肚子里蛔虫样,不管你心里在想什,他都知道。”
“只有样事不知道。”个人慢吞吞地从破书堆里钻出来,苍白头发,佝偻着腰,看来不像蛔虫,倒有点像是个虾米。
说还有猛虎,所以让人生存地方并不多。”
王风道:“人多不多?”
安子豪道:“据们上次调查,镇上共只有八十三户人家。”
王风道:“八十三户人家,就能养得起鹦鹉楼那种地方?”
安子豪道:“只要个人,就能够养得起。”
老蛔虫忽又回头问道:“你准备买多少白粉?”
王风不知道。
他从来也没有刷过墙。
老蛔虫立刻看出这点,就改变方式问:“你准备刷多宽墙?”
王风道:“大概有四五丈,五六丈。”
老蛔虫道:“难道你准备在这里耽下去?”
王风道:“嗯。”
老蛔虫叹口气,喃喃道:“只可惜你定耽不久,也许连墙还没有干,你就已耽不住。这地方没有人能耽得下去。”
王风道:“为什?”
老蛔虫却已不再望他,慢慢地转过身,去找刷墙白粉。
安子豪笑道:“老蛔虫居然也有不知道事。”
老蛔虫道:“只有样。”他张满布皱纹脸看来虽然又疲倦,又苍老,双眼睛里却总是带着恶作剧笑意,眯着眼笑道,“你跟李大娘究竟在搞什鬼,就点都不知道。”
安子豪有点笑不出。
老蛔虫大笑,上上下下地打量王风,道:“你是从外地来?”
王风微笑着点头。
王风道:“武三爷?”
安子豪没有回答,却站住脚:“刷墙白粉这里就有。”
太平杂货铺实在是个标标准准杂物铺,刷墙白粉,各色各样桐油和漆,冰糖,花生,大米,小米,鸡蛋,鸭蛋,花粉,针线,鞋子,布匹,旱烟,老酒……
只要你能想得到东西,这里都有,连你想不到东西这里也有。
间好大好大屋子里,堆满五花八门、各式各样东西,甚至还有大捆已生锈刀枪和大堆线装旧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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