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在七个兄弟之中算最魁梧个,也可以算是力气最大个,那两个杀手竭尽全力,还费上番力,才令他将刀停下。
他眼已瞎,鼻子却仍很灵敏,嗅到血腥,刀更狂,八刀之后又八刀,老七尸体落到地上之际,几乎已变成肉酱。
小姑娘刀都没有沾上,她身子翻到老三背后又再翻,斜刺里飞回原处。
她面上仍带着娇憨笑容,眼神却森冷如冰,只右手斜斜地举着,红红衣袖已褪到她肘下,露出雪白截手臂。
她拇指食指夹着支闪亮长针。
绣花针!
老三肩上扛着老七尸体,右手仍空得出来,手中已有刀。
他声,bao喝,刀“怒劈华山”,迎头砍过去。
刀未到,小姑娘身子已又飞起来。
刀从小姑娘脚下砍过,小姑娘身子却凌空翻到老三身后。
老三只觉得眼前花,旋即痛。
老蛔虫摇摇头,不再理会王风,转顾那个小姑娘,道:“那边小姑娘,这袋白粉卖给你怎样?”
小姑娘立即摇头。
老蛔虫不死心,又道:“平时这样袋白粉卖九钱五分,现在开门第宗生意,只收九钱。”
小姑娘又摇头,道:“如果是胭脂水粉,还会考虑,刷墙白粉实在用不着。”
老蛔虫道:“刷墙白粉不定要用来刷墙,譬如瓦面上那位客人,就是用来弄瞎别人眼睛。”
招牌。
漆黑招牌,鲜红五个字——“太平杂货铺”。
这个地方,也就只有太平杂货铺条老蛔虫。
据讲他就像人家肚子里蛔虫,不管人家心里在想什都知道。
他左手掌着灯,右手却提着个袋子,好像日前他拿来装白粉给王风那种袋子。
针尖上有血,莫非她就是用这支绣花针刺瞎老三眼睛?
这办法确更简单。
她又笑。
温柔笑声似已变得恶毒。
五个杀手看在眼中,听在耳内,又是惊,又是怒,两个赶紧冲上去,捉住老三双手。
难言刺痛,针样直刺入他眼深处,然后他就什都看不见。
他双眼都已闭紧,眼缝中血丝奔流。
他左手掩眼,撕心裂肺声狂叫,霍地猛转过身子,刀同时亦转过去,出手就是八刀。
身子这下猛转,老七尸体亦从他肩头掉下,他第刀也竟就砍在老七尸体之上。
其他七刀亦砍上去。
小姑娘道:“要弄瞎别人眼睛早已有种更简单办法。”
老蛔虫道:“哦?”
小姑娘道:“就是这种。”
这句话出口,她纤巧身子就燕子般飞起,飞落在个杀手面前。
这个杀手正是七杀手老三。
他那张满布皱纹脸庞,灯光下看来更疲倦,更苍老,眼睛里仍是带着种恶作剧笑意,却不看那六个杀手,只是望着瓦面上王风,忽然举起右手袋子,大声道:“你还要不要买刷墙白粉?”
灯光照不上瓦面,王风与他站着地方最少有五六丈距离,他居然看得到那远。
王风也觉得奇怪,他摸摸鼻子,才应道:“那面墙已经刷完。”
老蛔虫道:“你买白粉好像并不是只用来刷墙?”
王风说道:“现在也不想毒瞎别人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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