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七娘道：“他们如果还不变成瞎子，到现在每个人最少已又多杀七八十个好人。”她
顿，字字地道，“
针下刺
都是贼眼。”
王风道：“贼也有多种。”
韦七娘道：“刺都是该死恶贼，那种恶贼就算杀掉
也不足惜，不过没有眼睛，谅他们亦难以再恶得到哪里。”
王风道：“方才那个人……”
韦七娘截道：“那个人也不是什
好东西，其他六个也是样，他们虽然都蒙着脸庞，单只看他们佩刀，他们出手，就知道他们乃是住在这儿附近七个杀人如麻杀手。”
“天下第是钱塘顾小妹。”韦七娘叹口气道，“那年跟她在针上比功夫，各自绣幅百花图，绣到第八十种花就已经服她。”
王风道：“绣瞎子本领，难道她也胜过你？”
韦七娘笑：“这方面就算她再练二十年，也比不上，两针就可以绣出个瞎子，她却连杀鸡都不敢。”
王风道：“你前后绣过多少瞎子？”
韦七娘想想，说道：“也只不过七八十个。”
她面上仍带笑，这笑虽已不天真，却说不出妩媚。
王风仔细地打量她会儿，道：“那张人皮面具并不比你这张脸好看，为什你要戴着它？”
大姑娘笑道：“因为不戴着它，很容易就给人认出来。”
王风道：“很多人认识你？”
大姑娘笑道：“也不很多，只不过十万左右。”
。
那个大姑娘年纪实在已够大，无论怎样看也已有三十四五。
她穿着小姑娘那套样红衣裳，身材也就像小姑娘样。
小姑娘头赫然抓在她手中。
短短头颅，根头发都没有，眼是黑黑两个洞，没有眼白，也没有眼珠。
王风并不怀疑韦七娘话，乱葬岗上武三爷那番话，他仍记得清楚。
韦七娘接道：“所以老蛔虫杀人方法尽管残酷，这并没有多大反感。”她语声陡寒，又道，“只是这次。”
这句话倒像是对老蛔虫说。
听她口气，似乎老蛔虫杀人方法向都这样残酷，而且向杀都不是坏人。
老蛔虫还在下面没有离开，他眼睛这好，耳朵大概亦会很灵敏，韦七娘更未压低嗓子，应该
王风道：“七八十个还说‘也只不过’，你到底要绣多少个才满意？”
韦七娘道：“永不会满意。”
王风寒着脸，说道：“你喜欢将人绣成瞎子？”
韦七娘道：“不喜欢。”
王风道：“那七八十个瞎子，又是怎回事？”
王风忍不住向她问道：“你本来叫什名字？”
大姑娘道：“姓韦，排第七，别人都叫韦七娘。”
王风动容道：“神针韦七娘？”
大姑娘道：“神针这两个字也是别人加上去。”
王风道：“据讲你刺绣天下第。”
风吹上去，那张脸竟会摆动起来。
这样张脸，又是何等诧异？何等恐怖？
王风却没有表现丝毫惊讶，他看出那只是张人皮面具，他也已明白血奴话。
那张面具本来戴在大姑娘面上，戴上那张面具，三十四五大姑娘就变成不过十四五小姑娘。
大概就因为血奴话，大姑娘不等王风动手，自行将那张人皮面具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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