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虫愣住。
他也是人,也有好奇心,本来也想跟过去看看,可是这件凶杀案牵连太广,形势看来太凶险,如果陷入太深,随时都可能有杀身之祸。
最可怕是,有关这件谋杀案所有人物,都不是平常人,潘其成、凌玉峰、程小青、李南红、关玉门、令狐不行,每个人好像都在隐藏着些秘密,而且都是极可怕秘密,连邢锐那样厉害角色,都难免葬身其中。
所以聂小虫又不禁迟疑,就在他举棋不定时候,忽然听见声惨呼。
过很久,潘其成才开口,用种很慎重态度对聂小虫说:“虽然身在朝廷,朝野中事多少也知道点。”潘其成道,“也曾听说过,你虽然人在下五门,却从来不做为非作歹事,如果你有意,可以提拔你当邢锐差事。”
“禀告大人,小人只做有钱赚事,只要有利可图,什事都做,只有件事不做。”
这件事当然就是公门差事,他没有说出来,也用不着说出来。
潘其成又叹息声。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明白你心情。”他叹息着道,“其实人在公门,又何尝不是身不由己?”
“白氏家惨死,至今仍然是件疑案。”
潘大人皱皱眉,喝口茶,他还没有想起当年姑苏知府是谁,聂小虫已经接着说:“李姑娘回去之后,才发现程小青居然还在等着她,对她仍然是情深往,情有独钟,李姑娘也不禁被他痴情所感动。”
江湖中人本来就是脱略形迹,不拘小节。
“李姑娘年轻守寡,程公子独身未娶,这段姻缘本来还是有希望,只可惜程小青寡母关三姑奶奶,却坚决反对这件事,并且说动她二哥关西大侠关玉门,活活地拆散这对苦命鸳鸯。”
原来这位聂小虫还是个很多情人,不知不觉间,说起话来居然有点像是在唱梆子戏。
两个人相对默然,话已说不下去,这时候夜已将尽,东方又现出鱼肚白颜色,聂小虫正准备走,忽然看见灰暗天空下,有股紫烟升起。
紫烟是从哪里升起,潘大人和聂小虫都看得很清楚。
紫烟升起来地方,赫然就在对面高墙巨宅中。
聂小虫吃惊还不是这点,而是他忽然发现潘其成这位两榜进士出身济南府正堂,居然也是位深藏不露武功高手。
紫烟起,这位潘大人居然就以左手撩衣襟,右手个推窗望月式,“咻”声,人已穿出窗户,脚尖轻点小楼外栏杆,再点栏杆外柳枝,竟施展出“燕子三抄水”身法,几个起落间,就已蹿上对面高墙,再晃就连影子都看不见。
潘大人并没有发笑,反而很严肃地说:“这就难怪程小青和他舅父相见时好像互不相识,也就难怪李南红会放纵自己来做这行,有时候委身为妓和遁入空门意思是差不多。”
“大人说得好。”
“只可惜程小青还是不能忍受这点,他不能阻止李南红,只有把她陪过客人杀死泄愤。”潘其成叹息着道,“情字物,有时候实在很可怕。”
聂小虫没有搭腔,只有眉目间忽然现出种说不出忧伤。
他是不是也有些凄凉往事,不堪向人诉说?问尽天下人,有谁真能够堪破情字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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