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件案子表面看来虽然已经破,其实却还有很多点可疑之处。”
“哪几点?”
“最大点就是,这件案子多个不该多人,少个不该少人。”
“不该多人是谁?”
“济南府正堂潘大人。”
她本来好像准备剥个橘子给卜鹰吃,可是现在却把剥好橘子瓣瓣送到自己嘴里去。
她好像认为个没有朋友人,连橘子都应该没得吃,所以她只问:“那你准备怎去赢这笔钱呢?”
“要赢这局,就得先救程小青。”卜鹰道,“要救程小青,就得先破案。”
“破案?难道你认为这件案子还没有破?”
“还没有。”
有些人从来不做没有把握事,真正赌徒却从来不做有把握之事,这道理胡金袖其实是明白。
“可是你这次赌,却是为程小青!”胡金袖道,“看关二样子,连心都软,敢保证他从来也没有这样被个人感动过。”
“你认为他被感动?”
“当然。”
“你认为跟那位红袍老儿赌,真是为救程小青?”
。”
他微笑:“知道他也是个有钱人,可是这次输后,他恐怕就要穷点。”
多出来人
车声辚辚,健马如飞,直奔济南。
对于马,卜鹰并不十分有兴趣,胡金袖却是专家,她选出马,不但都是名种,而且都是良骏,差点,她才用来拉车,可是经她训练过后,四匹马十六条腿好像只有个动作。
“少个呢?”胡金袖问,“是不是圆圆?”
“答对。”
圆圆是红姑娘贴身丫头,红红请客,她本来应该直在旁边服侍着,就算不在床边,也应该在门口,可是在红红临死之前和被害之后,却直没有看见她踪影。
“老实说,这件案子至今还没有弄得清楚。”胡金袖道,“你能不能从头再说遍给听?”
“程小青难道不是真凶?”
“绝不是。”
“那他为什要承认自己是真凶?”
“那也许只因为他看见情人已死,忽然觉得心灰意冷,只想死算。”卜鹰道,“这个世界上本来就充满这类呆子。”
“你凭什这样想?”
“对。”
“你认为是为关二才要救程小青?”
“对。”
“对?对个屁!”卜鹰冷笑,“关二只不过是赌钱搭子而已,而且是个好搭子,又敢赌又敢输,而且输得起,除此之外,跟他还有什狗屁关系?为什要救他外甥呢?”
胡金袖露出雪白牙齿,浅浅地笑笑,也不知道是真笑还是假笑:“这样子最好,要不然还以为他是你朋友。”胡金袖浅笑着道,“个赌徒若是把他赌钱对象当成朋友,那就不好玩。”
车子当然走得很平稳,连卜鹰手中金杯里美酒都没有溅出滴。
他斜倚在车座,把双只穿双帕来小羊皮凉鞋赤脚高高跷起来。唯幸运是,他脚绝对不臭,而且从来没有人说过他脚脏。
胡金袖已经瞪着他看半天,终于忍不住说:“想不到你真跟他赌,你有把握?”
“没有。”卜鹰懒洋洋地笑笑,“如果有把握,就不赌。”
——若有把握,就没有刺激,没有刺激,还赌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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