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侯目空切,视人命如草芥,不拔剑,他还是样会杀。”薛大先生苦笑道,“若走避,这片地方恐怕就要被别人鲜血染红。”
“听说他三月十八就已经启程动身,可是直到今天还未到鄂境。”
“是。”薛大先生苦笑着,“这位柳侯爷是位非常讲究人,生中从不乘马骑驴,行路时坐都是厚绒软轿,而且路上都有人先行替他安排布置当夜宿处。”
“这柄剑已有多久未曾出鞘?”
“十三年。”薛大先生目光也在窗外,远方正有朵白云飘过,“说得精确点,应该是十三年零三个月十天。”
停顿下,他又慢慢地接着道:“你也应该知道,平日使剑,是不用这把剑。”
“知道。”老者说,“这是柄杀人剑,只要出鞘,就定要见血,昔年雁荡战,单剑诛群魔,声名动八表,距离现在也应该有十三年。”
薛大先生黯然笑,淡淡地说:“只是鲜血涤缨,却不知染血是谁冠冕?”
决斗人:薛涤缨、柳轻侯。
决斗项目:剑。
薛大先生剑
这柄剑完全是遵照干将莫邪和徐夫人遗留下来标准规格铸造,尺寸长短、剑柄宽厚、剑锷形式,甚至连剑鞘所用皮革和铜饰,都带着浓厚古风,沉稳朴实、深藏不露,就像它主人样。
薛大先生名冠人,号涤缨,身长六尺九寸,瘦长笔挺,虽然已经五十四岁,腰畔仍无丝多余赘肉;衣着很朴素,胡髭和指甲都修剪得很整齐,除双炯炯有神眼睛外,其他地方都在尽量地隐藏着锋芒,也正如宝剑仍在匣中,雷霆仍在天外。
楔 子
某些消息特别灵通人都知道,江湖中有个神秘,主事是两位老先生和位老太太,行踪诡秘,潜力雄厚,而且有种顽童般好奇与冒险特性。
所以他们不但接受各式各样千奇百怪打赌,也接受各种赌注。其中最大项,当然还是金钱,大量金钱,有时简直大得令人难以想象。
这次他们接受赌注是黄金五十万两。
这次他们赌是场决斗胜负,当世两大剑客决斗。其轰动程度,几乎已可与昔年“白云城主”叶孤城和西门吹雪决斗前后辉映。
“不是你?”
“?”薛大先生长长叹息,“自从那战之后,只想终身不再动用此剑。”
“这次呢?”
“这次好像已别无选择余地。”
“为什?”
这里是“无鹤山庄”后园中间敝轩,今天是四月初八。
春残日暖,置酒小柜旁有个小小条幅,写是风情酥软欧字:
陌上花发,可以缓缓醉矣。
字有酒意,人却未醉。
除薛大先生外,雅室中还有两个人。个秃顶如鹰中年人,负手站在窗前;个看起来非道非俗黄衫老者,正在轻抚着酒柜旁剑鞘,用种优雅而低沉声音问薛大先生:
有关这次决斗,他们已经有份很详细资料。这份资料此刻就摆在他们面前张带着异国宫廷风味茶几上,封面上只简单地写着:
日期:四月十五,子时。
地点:黄鹤楼。
赌注:黄金五十万两。
盘口: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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