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究竟是谁?”
红袍老人沉吟着,过很久,才慢慢地说:“有个人,十岁时候就用把宰羊刀杀五条大汉,十三岁时候削发出家入少林,不到两年就为个女人被逐出,还被戒律房和尚用笞条捆得几乎烂死在山沟里。
“他没有死,据说是因为有十七八匹狼轮流用舌头舐他伤,舐七天七夜,才保住他
秃鹰又说:“红袍老鬼,这种事你是不会懂,这个世界上你不懂事大概还不少。”
他笑声又震落片残花,他人已在落花中扬长而去,走着走着,忽然像只黑色蝙蝠般滑翔飞起。
没有人阻拦他,大家心里都在问自己:
——死是什味道?这里有什人快要死?
食尸鹰
“你也有不懂事?”
“不懂就是你。”李红袍问薛涤缨,“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不知道。”
“他不是你朋友?”
“他不是。”薛涤缨道,“他是跟杜先生起来,应该是杜先生朋友。”
袍又已是个衰弱佝偻老人。
刚才那瞬灿烂光辉,就像是流星样,悄然逝去,无影无踪。
李红袍又开始喘息叹气咳嗽。
“好,很好。”他用种奇怪眼神看着薛涤缨,“物极必反,盛极必衰,你以不变为变,避开极盛时锋锐,以不战为战,以静观变。”
他叹口气:“想不到你竟已从剑中悟出兵法真义,已经是大将,不是小卒。”
天色已经暗,辆式样很保守黑漆马车在条荒凉小路上缓缓前行。
红袍老人眯着眼,倚靠在车厢个角落里,两个脸圆圆财神就好像两张贴在墙上年画样坐在对面看着他。
其中终于有个开口说话。
“那个人对你老人家好像很无礼。”
“不是很无礼,是非常无礼。”红袍老人居然没有生气样子,只淡淡地说,“那个人无论对谁都非常无礼,在他眼中,个活人跟个死人分别并不大。”
“你错。”李红袍说,“他也不是小杜朋友,这个世界上有些很特别人,他们几乎什都有,就是没有朋友,连个朋友都没有。”
他看看秃鹰,眼角皱纹更深,深如刀刻。
“知道你就是这种人,所以才奇怪,你为什会到这里来?”红袍老人说,“哪里有人将死,兀鹰就会飞到哪里去,可是这里并没有将死人。”
秃鹰又笑,大笑。
“红袍老鬼,这次是你答错。”他大笑着道,“哪里有人将死,只有兀鹰才知道;死,有种特别味道,也只有兀鹰才嗅得出来。”
不但剑法与兵法真义相通,无论做什事,到巅峰时,道理都是样。
秃鹰忽然也叹口气。
“不懂。”他说,“真不懂,这两位财神爷在干什?”
他知道别人大概也不懂他在说什,所以自己解释:“要请动大红袍绝不是件容易事,你们把他请来,为只不过是要请他来看看薛大将剑法如何,看看你们这次赌注有没有押准,可是看过之后又怎样呢?难道你们还能把赌注收回来?”
两位财神脸还是像年画上财神样,胖乎乎,笑眯眯,完全没有点反应。李红袍却说:“也不懂,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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