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天为敌,神佛俱弃;恨天绝地,孑然尼。
铁罗刹
天弃师太就和她师妹不同,是个矮小瘦弱而慈祥人。
也许她本来并没有如此瘦小,可是现在全身肢体都已因衰老而萎缩,只有双眼睛依然泉水般清澈,依稀可以看出她年轻时美丽。
禅房里洁净得仿佛就像是古墓内石室,陈设也同样简单。这位天弃师太无疑是位修行极刻苦苦行尼,可是看她精光内蕴肤色和眼神,又可看出她苦行也许并非用在修炼佛学上,而是用在修炼内功上。
白天,他肢体有时会忽然痒起来,痒得让人恨不得把那块地方肉都挖掉。
夜晚日子更难挨,那些饥渴嘴唇和颤抖手,简直让人要发疯。
幸好这种折磨总算将要过去。
第六天早上,总算有个人来结束他痛苦。
这个人是个身材极高中年女尼,身上虽然也穿着同样青灰色僧袍,可是质料和手工都比别人好得多,而且洗得极干净,连脚上双月白僧袜,都是干干净净,找不到点污垢灰尘。
急切而颤抖手,心里滋味实在很难形容。
又过半天,就有人来打扫院子和这间小屋。
来共有三个人,两个比较高,都长着张很秀气瓜子脸,只不过脸上丝毫表情也没有,就像是刚冰冻过美人。
三个人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白荻眼,白荻却直盯着她们,只希望她们中有人会偷偷地对他笑笑,或者悄悄地给他眼色,表示她昨天晚上曾经到这里来过,跟他曾经有过段秘密情缘。
可惜他完全失望。
以白荻眼力,居然也看不出这位瘦弱尼僧内力修为已经达到什样地步,他只能说,当世武林中,内力能胜过她人,绝对不会超过五个。
天弃尼对他态度倒很平和,开始先问他姓名、身世、来历,对于白荻这个名字,她看来并没有什特别反应。对于武林中事,她知道显然不多。可是对他
她手也洗得极干净,而且保养得很好,指甲剪得很秃,显然正在练某种内家掌力。
最重要是她脸。
白荻从未见过这样张令人觉得战栗脸,她脸上轮廓极突出,就像是远古时被人用铜刀在极粗糙岩石上雕出来,充满种原始野性,也充满种兽性杀气。
无论谁只要看过这张脸眼,非但永生再也不会忘记,而且绝不会再想去看第二眼。
幸好她到这里来,只不过是要带白荻去见这里住持天弃师太。后来白荻才知道,她就是天弃尼唯师妹天恨。
每天固定两次,有人来替他换药,喂他食物,来也都是些面容冷漠、毫无表情女尼,大多数都把白荻看成个犯人,或者是样东西,晚上那种灼热情欲,在白天是永远看不到。
白荻知道自己是永远分不出她们之中有哪些人在深夜曾经来过。
日子就在这种极冷与极热两个极端中过去。这些神秘女尼不但每个都有身相当高明武功,对于疗治伤势,更有特殊门道。
白荻伤口居然复原极快,身体四肢很快就有感觉。
这表示程小青魔刀并没有让他变成残废,本来是件很让人高兴事,可是白荻日子却越来越难挨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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