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没有回头，但波波却已悄悄地下
床，从背后拥抱着他，轻吻着他背上
创伤。
“傻小子，你真是个傻小子，
知道你在想什
，可是你想错。”
她喃喃轻语，扳过他身子：“现在除想你，还会想什？”
黑豹闭上眼睛，却已来不及。
波波已发现他脸上泪光。
在他们三个人当中，他永远是最孤独、最可怜
个。
可是他永无怨言。
在这世界上，他也永远是最孤独、最可怜个人，他也从无怨言。
无论什事，他都直在默默地承受着。
现在她虽然已将自己交给他，但心里却还是在想着罗烈。
天更亮。
他痴痴地站着，没有动。外面已传来这大都市呼吸，传来各式各样奇怪声音。
他没有动。
波波哭声已停止。
他还是没有动，也没有回头。
她悄悄地流泪，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可是他已发觉。
“你后悔？”
波波摇头，用力摇头。
“你在想什？”
“……什也没有想。”
她反过手，刚摸着这串钥匙，想拿出
这次她不但付出自己身子，也付出自己情感。
这次他终于完全得到她。
没有条件，没有勉强。
可是他确已付出他代价。
03
下去。
样东西无论是苦是甜，既然要吃，就得吃下去。
这就是他人生。
风在窗外轻轻地吹，和故乡样春风。
波波忽然发现自己在轻轻啜泣。
他已为她流汗，流血，现在他又为她流泪，比血与汗更珍贵泪。
这难道还不够？
个女孩子对他男人还能有什别奢望？
她突然用力拉他。
她自己先倒下去，让他倒在她赤裸身子上。
他明明知道，却也还是默默承受，又有谁知道他心里承受着多少悲伤，多少痛苦。
波波泪又流下。
她忽然觉得自己对不起并不是罗烈，而是这孤独又倔强傻小子。
“你……你在想什？”
“什都没有想。”黑豹终于回答。
他背宽而强壮，背上还留着铁钩创痕——他心里创痕是不是更深？
波波看着他，忽然想起那块糖。
那次确是他快步，但她却将块更大糖偷偷塞给罗烈。
她忽然觉得她对他直都不公平，很不公平。
他对她并不比罗烈对她坏，可是她却直对罗烈比较好些。
“可是你在哭。”
“…………”无声轻泣，忽然变成痛哭。
她已无法再隐藏心里苦痛。
黑豹看着她，忽然站起来，走到窗口，面对着越来越亮曙色。
他知道她在想什——他当然知道，也应该知道。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灿烂而辉煌。
“明天”，已变成“今天”。
波波翻个身，背脊就碰到那大串钥匙。
这串钥匙最少也有三四十根，又冷又硬。平时黑豹总是拿在手里，睡觉时就放在枕头下。
现在钥匙却从枕头下滑出来，戳得波波有点痛。
她忽然想起许多不该想，也不愿想事，她忽然觉得自己对不起个人。
个最信任她人。
“定回来。”
“定等你。”
可是她却将自己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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