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铁震天无疑也想起
他们之间
往事，“你本来就应该知道在这里。”
王万武看着他，眼色忽然变得痛苦而悲伤：“知道你在这里，到这里来，就是为想要你命，因为对不起你，出卖过你，所以反而更恨你。”
这句话说得也很绝，却是真话。如果你也曾经出卖过别人，你
定也会像他样，反而会恨那个人，想要把那个人置之于死地。因为他活着，你心就会永远不安，永远会觉得有愧疚在心。你恨也许并不是他，而是你自己。王万武又道：“十年前，出卖你，就因为那时已经做过对不起你事，生怕你知道，所以，才想借别人刀来杀你。”
“知道。”
“你既然知道，那时为什
不杀？”王万武神色痛苦，“宁愿死在你手里，那时你若杀，也不会有今天。”
断。他死也不相信这种事会发生，铁震天与马如龙也不能相信。但是本来不可能发生事，却偏偏发生，世上本来就没有绝对不可能事！
王万武脸上表情不但惊讶痛苦，而且害怕，他生从未如此害怕过。可是这个杂货店伙计出手却让他害怕。
分筋错骨手，大力鹰爪功，是淮南鹰爪王独门绝技。他是鹰爪王嫡系子弟，也是淮南门第高手。可是他出手，就被制住，这个杂货店伙计竟在招之间，就封死他退路，拧断他骨节。他步步向后退，从挂着破布门帘小门里退入屋子。
门帘又落下。他已经看不见那个平凡老实、猥猥琐琐伙计，可是，他也没有看见这屋里人。他眼睛里充满惊痛悲惨，已经什都看不见。铁震天忽然站起来，把拉住他，把他按在那张旧竹椅上。王万武应该认得铁震天，他们曾经是朋友，后来又变成死敌，死敌比朋友更难忘记。但是他没有看出站在他面前这个人就是铁震天，他好像根本没看见有个人站在他面前。他还在流汗，颗颗比黄豆还大冷汗珠子，不停地从他脸上往外冒。
“那个人是谁？”他声音就像是在做噩梦，“那个人是谁？”
这也是真话。能死在翻天覆地大盗铁震天手里，至少比败在个杂货店伙计手下好些。他
这问题也正是铁震天同样想知道，他转过头去问马如龙：“你那个伙计究竟是什人？”
马如龙无法回答。他只知道他伙计叫张老实，是个糊里糊涂老实人。过去既没有辉煌往事，将来也没有远大前程，好像已经只有在这个破烂杂货店里混吃等死。这样个人，怎能在招间制住名震武林王万武？
马如龙也不知道。这个杂货店老板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老板，伙计当然可能不再是以前那个伙计。马如龙已经想到这点，但是他也想不出这个伙计是什人。他真想不出。
王万武脸上还在冒冷汗，嘴里还在喃喃地问刚才他已不知问过多少遍话。铁震天忽然个耳光掴过去，掴在他脸上。王万武这生中，很可能从来都没有挨过别人耳光。他本来是在噩梦中，这个耳光使他骇然惊醒。他终于看见面前这个人，往日恩怨和回忆立刻从他心中涌起。
“是你！”王万武道，“你……你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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