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实
眼睛闭
起来。这就是他唯
反应，除眼睛外，他全身上下都没有动。马如龙当然也没有真下毒手。他忽然发觉自己很笨，张老实就算真是个老实人，定也知道他绝不会真下毒手，用这种法子，当然试不出他功夫。问也问不出，试也试不出，应该怎
办呢？马如龙还不知道应该怎办时候，就已经知道又有主顾上门。
“笃，笃，笃”，木杖点地声音，很远就可以听见。来是两个人，两个人都是跛子，都拄着拐杖，只看他们上半身，就好像是个人。两个人衣着、神态、容貌，都像是个模子里铸出来，都有条弯曲扭斜、发育不良腿，软软地挂在半空中，就好像有人把他们本来条腿锯断，把另外条婴儿腿接上去。看来有说不出丑陋怪异。
可是两个人脸上表情都很严肃，而且充满自尊自信。两个人唯不同地方是，个人缺陷，是在左腿，另个人缺陷，是在右腿。马如龙立刻想到个在武林中流传已久故事，两个已迹近神话般人物。
在极北星宿海，有对天生残废孪生兄弟，位叫天残，位叫地缺。他们性情偏激怪异，武功也同样怪异，他们所收门人子弟，也都是跟他们样天生残废孪生子。
江湖中人大多都知道他们，却很少有人能见到他们。星宿海门徒向很少过问江湖中事，几乎从来没有人到过江南。
杂货店里没有柜台，张摆着本账簿和个钱箱旧书桌，就算是柜台。马如龙在木桌旁张板凳上坐下，看着张老实。
张老实直是个反应迟钝人，脸上很少有表情，现在还是这样子。如果有人说他刚才在招间就击败淮南第高手王万武，谁也不会相信。
——他这张脸是不是也被玲珑玉手玉玲珑易容过？他本来是谁？能在招间击败王万武人有几个？马如龙盯着他看很久，忽然叫出个人名字。
“大婉。”
“大碗？你要大碗？”张老实脸上绝没有丝毫异样表情，“碗都在厨房里，你是不是要
去拿给你？”
跟传说中不同地方是——星宿海子弟装束都非常怪异华丽，有人身上甚至穿着真是用珍珠缀成珍珠衫，种与生俱来自卑，使得他们更喜欢炫耀做作卖弄。这两个人穿着却很平实，和般正常人没什两样。
星宿海子弟都定要等到艺成之后才能入江湖，等到他们师长已经认为他们有把握能不败时候。残废练武本来就比正常人困难，他们能入江湖时年纪通常都已不小。
这两个人却都是年轻人，最多只有二十三四。难道他们在这种年纪就已练成星宿海独门绝艺？已经有把握能不败？
这些虽然只不过是传说，但是种已深入人心、根深蒂固传说，往往比真实事更真实，更容易被人接受。木杖点地声音已停止，人已在杂货店里。马如龙转身面对他们，心里虽然已认定他们是星宿海门下，却还是问：“两位来买什？”
“说大婉是个人。”
“哦？”
“你没有见过她？”
“见过大碗都是碗，不是人。”
马如龙叹口气，慢慢地站起来，忽然出手，用食中二指去抉他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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