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已经先问你。”
“能不能不说?”
“不能。”
“那就从头说起。”
郑南园首先也为自己倒杯酒,浅浅地啜口,然后才开始说:“孙大老板府上卫士分为六班,分别由连根和丘不倒率领,最近忽然发现丘不倒率领卫士连续被他撤换十三个人。”
郑南园居然没有反应,只不过在他面前水晶杯里又加杯葡萄酒而已,刚好加满,点都不多,点都没有溅出来。
他手还是很稳。
田老爷子眯着眼,看着他。
“你们昨天晚上大举搜城,并不是真为要找那位装死而没有死大老板,因为这样子找人是绝对找不到他。”田老爷子说,“这样子找人只能找到些醉鬼小偷白痴。”
他说:“你们这做只不过为要让孙济城明白,你们已经发现死不是他。”
他也不是残废,他坐轮椅只不过因为纠缠折磨他已有多年关节风湿。
他来时候,楼上雅室中已经摆上桌极精致酒菜,贵客已在座。
酒有三种,坛封刚启是清冽而辛烈贵州茅台,温和醇美而有后劲江浙女儿红。
盛在金樽里是孙大老板前天中午没有喝完波斯葡萄酒。刚用井水镇过,金樽上还凝着水露。
田老爷子每种都喝杯,先喝过然后才说:“们不是来喝酒。”
01
四月十七日。正午。
济南城里还在大事搜索元宝和吴涛,对这件事有兴趣人已越来越多,因为花旗门和官府都出极高赏钱,足够让人过好几年快活日子。
他们搜索对象却正在神仙窝里蒙头大睡,居然像是真睡着。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睡着人,除他们两位恐怕很难找得出第三个。
田老爷子知道他绝不会说和这些事无关废话,所以每个细节都不肯放过。
“换走是些什人?新是些什人?”田老爷子问。
“被换走都是得力旧部,新来都是些行踪诡秘
郑南园在听,就好像个小学生在听塾师讲他根本听不懂四书五经。
于是喝酒田老爷子又喝三杯酒,他儿子也陪他喝三杯。
“们到这里来,是想问你件事。”田老爷子问话永远都问在节骨眼上,“你们怎会知道死不是孙济城?”
郑南园笑。
“这句话其实是应该由来问老爷子。”
他可以说这种话。
个人身份到达某种程度后,随便说什别人都只有听着。
他说话通常都不太好听,有时会令人哭笑不得,有时会令人大吃惊,有时甚至会要人命。
“们也不是来吊丧。”他又说,“因为你都知道孙大老板根本没有死。”
这句话就狠得要命。
孙记属下七十九家商号大门外都已贴上“忌中,歇业五日”白纸,孙大老板,bao毙已经人人皆知,用不着再保守秘密。
真正应该保守秘密是孙大老板还没有死。
大三元当然也没有开始营业,可是郑南园却在正午时匆匆赶来,因为他知道楼上来三位贵客,他不能不接待贵客。
来是济南大豪花旗门田老爷子父子和决心整顿丐帮,单手创立刑堂,令天下武林震动,在丐帮中操生杀大权萧峻。
郑南园是走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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