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
？”元宝用力拍
拍胸膛，“有
在这里，你有什好怕
？”
汤大老板又呻吟
声，看起来好像马上就要晕倒到桌子下面去。
“你知不知道已经有多大年纪？”她说，“大概已经可以做你祖母。”
元宝居然立刻点头，“对对对，你大概已经可以做祖母，祖母今年也不过只有百零岁而已。”他故意问她，“你呢？”
“虽然没有那老，也有三十多，最少也可以做你娘。”
元宝盯着她，忽然用个快淹死人在叫救命时那种声音把刚才那句话又说遍。
“要你嫁给。”
汤大老板又吓跳，简直被这个小鬼吓得连魂都没有。
“老天！”她声音好像是在呻吟，“老天！”
“这次你听见没有？”元宝问，“还要不要再说遍？”
她眼睛本来就不小，现在好像比平时又大两倍，她嘴本来虽然不大，现在却好像口就可以吞下两个鸡蛋。
汤大老板今年已有三十四岁，什样场面都见过不少，可是现在看起来，却像是个被人吓呆小女孩，而且最多只有七八岁。
元宝刚才说那句话，真是把她吓大跳。
“刚才你是不是说句什话？”她立刻又摇头说，“你没有说，只不过自己以为自己听见而已，其实你什都没有说。”
“其实是说。”元宝板着脸，“清清楚楚说句话，每个字都说得很清楚。”
有风，高天绝没有动，可是他身上黑色斗篷却忽然像是浪涛般开始波动。
茶碗上盖子突然被弹起三尺，“啪”声响，突然在空中碎裂。
接着又是“砰”声响，本来开着窗子突然关起来，上面糊着窗纸也突然碎裂，条条片片漫空飞舞，就像是无数只被幽灵自地狱中招来蝴蝶。
角落里木案上七弦琴琴弦忽然“铮铮铮铮”地响起，门上珠帘也开始响动如弹琴。
然后又是“锵”声响，七弦俱断，八音骤绝，帘上珠玉就像是眼泪般连串落下，门外两个灰衣人已踪影不见。
“做娘？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是什意思？”
“哈哈哈意思就是说已经快被你气死。”元宝说，“连四姐今年都已经有三十多，你居然要做娘，你说你是不是在气？”
“不是。”
“那就告诉你，连
“求求你，你帮帮忙。”汤大老板已经连点大老板样子都没有，“如果你再说遍，只有去跳河。”
“为什要跳河？”
“刚才你说那句话，连五条街之外聋子都定听得很清楚。”
“那有什不好？”元宝瞪着眼，“说话从来都不怕被别人听见。”
“你不怕，怕。”
“可是真没听见。”
“你听见。”
“没听见。”
“你明明听见。”
“明明没有听见。”汤大老板道。
外面甲板上没有人，谁也不知道这些可怕变化是怎发生。
只有高天绝知道。
“他来。”高天绝忽然深深吸口气，个字个字地说，“他已经来。”
02
汤大老板瞪大眼睛，张大嘴，吃惊地看着元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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