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他世上剩下唯亲人,但他却偏偏只能视之为陌路,世上又有什比这更残酷事。
酒入咽喉,芬芳美酒,也变得说不出苦涩,人生本是杯苦酒,这杯苦酒他只有喝下去。
海棠夫人转向林黛羽,道:“你可认得他?”
林黛羽苍白脸,没有丝毫表情,冷冷道:“不认得。”
明明是他未来妻子,但却当着他面说不认得他,这三个字也像是三支箭,刺入俞佩玉心。
海棠夫人道:“你呢?”
俞佩玉道:“在下究竟也是个人,是?”
海棠夫人咯咯笑道:“好,你很好。”
她突然拍拍手,花丛间便走出个人来。
梦般月光下,只见她深沉眼睛里,凝聚着叙不尽悲哀,苍白面靥上,带着种说不出忧郁,这深沉悲哀与忧郁,并未能损伤她美丽,却更使她有种动人心魄魅力,她看来已非人间绝色,她看来竟似天上花神,将玫瑰艳丽,兰花清幽,菊花高雅,牡丹端淑,全都聚集在身。
”
海棠夫人嫣然笑道:“世上没有个女人会对你这样男人不感兴趣,究竟也是个女人,是?”
俞佩玉笑道:“夫人岂只是女人而已,夫人乃是女人中女人,仙子中仙子。”
海棠夫人道:“但你却对全不感兴趣,走过你面前时,你甚至连瞧都未瞧眼,这岂非有些奇怪?”
她笑容虽是那妩媚,语声虽是那温柔,但在这动人外貌下,却似乎有种刺人锋芒,足以刺穿人世间切秘密。
海棠夫人终于轻轻地叹口气,道:“若连她都不认得你,你想必就不会是那死俞佩玉,再说……个人若连他未来妻子都不愿相认,他纵然活着也等于死。”
俞佩玉心确已死,仰首大笑道:“夫人说得好,容在下敬夫人三杯。”
他自斟自饮,转眼间已喝下数十杯,甚至连林黛羽转身
刹那间俞佩玉只觉天旋地转,几乎连呼吸俱都停止。
海棠夫人凝视着他,绝不肯放过他面上表情任何丝细微变化,指着花丛中走出林黛羽,字字道:“你再瞧瞧,认不认得她?”
俞佩玉举杯饮而尽,道:“不认得。”
“不认得”这虽然是简简单单三个字,但俞佩玉却不知费多少力气,才说出来,这三个字就像是三柄刀,刺破他咽喉,这三个字就像是三团灼热火焰,滚过他舌头,烧焦他心。
明明是他最亲切、最心爱人,但他却偏偏只有咬紧牙关说“不认得”,世上又有什比这更令人痛心事。
俞佩玉暗中吃惊,强笑道:“夫人艳光照人,在下怎敢作刘桢之平视?”
海棠夫人柔声道:“你眼睛只是盯着身后个人,但她脸蒙黑纱,你根本瞧不见她面目,你那样瞧她,莫非你和她早已认识?”
俞佩玉道:“她……她是谁?”
海棠夫人娇笑道:“你莫想瞒,早已觉得你就是死那俞佩玉,你可知道,到目前为止,世上还没有个人能瞒得过。”
这名动天下海棠夫人,眸子里确似乎有种足以洞悉切魔力,俞佩玉勉强控制着心里激动,淡淡笑道:“世上只怕也没有什人能忍心欺骗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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