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佩玉正想出去瞧瞧他伤势,忽然发觉他目光闪缩,不停地在东瞧西望,神情似乎十分诡秘。
这时四下连个人影子都没有,废墟中残烟也被风吹尽,繁荣李渡镇,已变成凄凉鬼域。
向大胡子忽然吃吃地笑起来,个鼻子耳朵都被割下人,居然还会发笑,这实在令人吃惊。
他不笑还好,这笑又将伤口笑得裂开,鲜血又流出来,但是他竟似丝毫不觉痛苦,还是笑个不停。
这笑声听来固然可怕,他人看来更像是个活鬼。
朱泪儿失笑道:“下子滑进来,下子又滑出去,他难道是条鱼?”
俞佩玉叹道:“老实说,就算是鱼在水中,也不会有他那灵便,这人身子,简直就像是股轻烟,谁也休想捉摸得到。”
朱泪儿皱眉道:“听天吃星口气,这人好像是‘回声谷’,但回声谷这名字,怎地从未听三叔说起过,天吃星连三叔都不怕,为什竟对这人畏如蛇蝎?俞放鹤方才向天吃星比个手式,难道说就是他?”
俞佩玉面色变变,喃喃道:“回声谷?回声谷!这回声谷究竟在什地方?”
朱泪儿笑道:“就算知道回声谷在什地方,也绝不会到那里去,只望这辈子再也莫要遇见回声谷人才好,若有个人天到晚跟在身旁,无论说什,他都跟着说遍,就算不被他气死,只怕也要急得发疯。”
人从这洞里钻进来。”
朱泪儿吃惊道:“但这洞才和茶碗差不多大,他怎能钻得进来呢?”
俞佩玉苦笑道:“他自然用缩骨功。”
“缩骨功”并不是什特别不起功夫,但个人若能将身子缩得能从这小洞里钻进钻出,那可就十分不起。
朱泪儿怔半晌,道:“然后他就开始学那天吃星说话,是?”
朱泪儿不觉将俞佩玉手握得更紧。
只听向大胡子吃吃笑道:“俞放鹤呀俞放鹤,就算你比什人都厉害,但还是不如向大胡子,你费尽苦心,到头来还是白忙场,却让捡个便宜。”
他嘴里说着话,人已向那坑里跳下去。
朱泪儿又惊又喜,道:“原来那东西已被他找着,只不过他知道就算将东西交出去,还是难逃死,所以就悄悄藏起,那坑里反正到处都是碎石子、烂泥巴,
她简直连想都不敢想下去,想到世上竟有这种人,她已全身都起鸡皮疙瘩,就好像有条蛇缠住脖子似。
就在这时,突听外面又传来阵呻吟声。
朱泪儿立刻又握紧俞佩玉手,从炉眼里向外望出去,只有个满脸鲜血人,摇摇晃晃自瓦砾间站起来。
他身子阵阵抽搐着,双手掩着脸,若不是他那脸络腮胡子,谁也不会认得出他来。
朱泪儿暗中松口气,附耳道:“这是向大胡子,他还没有死。”
俞佩玉道:“不错。”
朱泪儿道:“这人长得是什样子,四叔定瞧见吧?”
俞佩玉却摇摇头,叹道:“没有瞧见!”
朱泪儿张大眼睛,道:“他就在四叔身旁,四叔也瞧不见他?难道他还会隐身法不成?”
俞佩玉道:“根本没法子转过头去看他,只觉得他下子就从那洞里滑进来,下子又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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