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佩玉叹道:“正该如此。”
他挣扎着走过去,用力摇醒胡姥姥,厉声道:“你解药究竟在哪里,现在去拿还赶得及?”
胡姥姥揉着眼睛,笑道:“好小子,原来你还未忘记……”
俞佩玉怒道:“这种事怎会忘记,你若解不泪儿毒,就……”
胡姥姥悠然道:“若是赶不及,你杀也没用,但你也不用着急,咱们现在若是赶紧动身,保证还可以救她。”
俞佩玉自然知道解药就在这折扇里,也知道切危险和灾难都已过去,不禁长长吐出口气,道:“你……你没事?”
朱泪儿嫣然道:“这句话本该问你。”
她扶起俞佩玉,又道:“也未想到迷香这次竟发作得那快,正急得要命,谁知桑二郎打个哈欠,竟倒下去。”
俞佩玉微笑道:“那迷香只燃起头,力量已不小,整枝香都在火里燃烧,发作得自然更要快得多。”
他忽然发觉朱泪儿手腕上,竟受伤,失声道:“你手……”
她这样倒不是想救俞佩玉,而是知道她若不说话拦阻,朱泪儿不顾切,也会开口,她只有先说。
谁知桑二郎却狞笑道:“面听他痛苦呻吟,面听你故事,那才真是趣味无穷。”
胡姥姥道:“慢着,他若在旁边吵,你怎听得清楚,而老婆子说这些事,都是有关那‘黄池之会’。”
她以为“黄池之会”这四个字,必能打动桑二郎。
谁知桑二郎竟完全不听这套,无论她说什,桑二郎全都不理不睬,将两个天蚕银匣放在俞佩玉身下,双手已将掀起匣盖。
俞佩玉松口气,道:“既是如此,咱们快走吧。”
朱泪儿道:“但这天蚕教主呢?”
俞佩玉沉吟道:“此人倒也不失为派宗主身份,咱们本该救他,只可惜天蚕教毒,咱们根本无法可解。”
胡姥姥皱眉道:“那还不如就索性给他刀吧。”
俞佩玉道:“见危不救,已非侠义所为,岂能再伤他这种毫无抵抗之力人。”
朱泪儿笑道:“这不妨事,那绳子比牛筋还难弄,怎样也弄不开,只有想法子滚到那火堆旁,用火将它烧断。”
她凝注着俞佩玉脸,咬着嘴唇道:“你……你真没事?”
俞佩玉道:“只不过手脚像是有些发软,还是使不出力气来。”
朱泪儿展颜道:“这没关系,过阵子就会复原,这种迷香还算好哩,有迷香你中后,就算有解药解开,还得过好几天才能走动。”
她这才转过身去救胡姥姥,瞧见银花娘悲惨模样,她又忍不住轻轻叹口气,回首道:“这人虽然狡猾,但遭遇也实在可怜,咱们带她走吧。”
俞佩玉瞧着这只残缺不全、鲜血淋漓、鬼爪般手,心里也不知是何滋味,他再也想不到自己竟会死在这双手下。
他已出生入死多次,对生死之事,本已看得比别人淡得多,可是他每次面对死亡时,仍不禁有些畏惧。
但此刻,他瞧着这只手,却只觉得有些恶心。
他忽然发觉这只手竟有些发抖,他自己眼睛也模糊起来,连恶心感觉都渐渐消失……
等他醒来时候,他发现朱泪儿已站到他面前,满面俱是欢喜笑容,手里拿着桑二郎折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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