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泪儿道：“海东青？这岂非是
种鹰
名字，和‘天狼’又有什
关系？”
海东青缓缓道：“鹰，岂非就正是天上狼。”
朱泪儿叹道：“这两种东西确都是又残酷，又凶狠，若说狼是野兽中强盗，飞禽中强盗就是鹰。”
海东青冷冷道：“动物中最矫健也是狼，正如飞禽中最矫健就是鹰样。”
朱泪儿上下瞟
他两眼，道：“胡姥姥拿你和天吃星相提并论，你和那怪物莫非是兄弟不成？但他又白又胖你为什偏偏又黑又瘦呢？”
死解脱，尔莫心慌，
归
骸骨，赠尔……，
朱泪儿将这四行字读两遍，忍不住道：“天狼？谁是天狼？”
黑衣少年道：“就是天狼。”
朱泪儿瞟他眼，道：“好好个人，为什要起如此凶恶名字？”
朱泪儿身子震，道：“为什？”
俞佩玉惨然笑道：“实在比你大不许多，你本该叫兄长，你不是直都不愿做侄女，直都希望做妹妹？”
朱泪儿霍然抬起头来，痴痴地瞧着俞佩玉，也不知是惊是喜，泪眼中虽露出丝狂喜之色，但瞬即又变得更悲哀。
俞佩玉望着她那月光照得比鲜花更灿烂面靥，望着她梦般朦胧眼波，心里也是悲不自胜。
他在心里痛责着自己。
时辰。”
黑衣少年呆半晌，喃喃道：“三个时辰，三个时辰。”
俞佩玉霍然转身，嘶声道：“现在各位仇已报，各位若还觉得不够，不妨来戮她尸，那才显得各位真是有仇必报大丈夫。”
他心情激动，不能自制不免要将满腔悲愤发泄出来。
四面黑衣人俱都垂下头，他们本都是善良人，为复仇时，虽然会变得很残忍，很凶恶，但现在心里反而替俞佩玉难受起来，十余人同时向那黑衣少年躬身礼，然后就悄然没入黑暗中。
海东青沉着脸不说话。
朱泪儿道：“你若是天上狼，你
黑衣少年道：“这名字并不凶恶，只不过是颗大星而已。”
朱泪儿道：“大星？”
黑衣少年傲然道：“《史记・天官书》上说，‘参东有大星曰狼’。这颗星肉眼是看不到，因为它总是随着太阳出没。”
朱泪儿皱眉道：“除此之外，你难道就没有别名字？”
黑衣少年道：“还有个名字，叫海东青。”
“明明知道她心意，为什要等到现在才答应她，现在，她生命已只剩下三个时辰，她这短促生，可说从来也没有快乐过，为什不肯早些答应她，让她也能多开心些时候？”
黑衣少年似乎叹口气，扭转头不去瞧他们，他目光又转入车厢中，这才发现车厢里木壁上有几行字。
这是胡姥姥用她那鸟爪般指甲划上去，字迹自然不会十分清楚，但依稀仍可分辨出写是：
后有天吃，前是天狼，
天下茫茫，无处可藏，
俞佩玉也不禁垂下头，似有热泪将夺眶而出。
朱泪儿忽然扑入俞佩玉怀里，放声痛哭着道：“四叔，对不起你，……”
俞佩玉凄然道：“你有什对不起？只有……只有对不起你。”
朱泪儿道：“四叔，你不知道……”
俞佩玉忽然道：“你不必再叫四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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