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脑子里也是晕晕沉沉,根本就想不出什精妙招式来,甚至连想都懒得去想。
但他身体里流着却是倔强骄傲血,死也不肯低头血,勇往直前、百折不回血。
此刻他热血已将他晕晕沉沉头脑冲醒,身形半转,左右双手各各攻出招。
这招连绵不尽,后招无穷,骤眼望去,他两只手似乎在画着圆圈,圆圈套着圆圈,生生不息,永无断绝。
黑衣少年似也未想到他招式忽然改变,滑步退开三尺,竟也不再出手进击,只是瞪着俞佩玉招式。
这正如和国手对弈,对方随随便便着棋摆下去,别人看来固然很平凡,他自己也觉得对方这着棋没什用。
谁知等他要下棋时,他才发觉对方这着没有用棋,竟已将他所有退路全都封死,令他动弹不得。
俞佩玉实在也未想到如此平凡招式,竟会有这大威力,和这种招式比,天下各门各式武功简直都变成中看不中吃花拳绣腿,他实在想不出世上有人能破得这种招式。
个人和人交手时,所有出路若都被封死,他就算功力比对方高得多,还是只有听人宰割。
难怪这少年有必胜把握,他实已立于不败之地。
忽,既不正大,也不奇诡,更不毒辣,有时看便出,根本连点用也没有,就像是篇庸才写成文章,他自己虽苦心经营,别人看却觉得索然无味。
朱泪儿倒真还未见过功力如此不凡人,竟会使出这种见不得人招式,她不禁又是欢喜。
这少年若非遇着个其蠢如牛师父,就是自己闭门造车,所以,学才会是这种三脚猫般庄稼把式。
她只奇怪俞佩玉此刻为何还不将他和怒真人动手时那种瞬息万变,奇诡不可方物招式使出来。
就凭这少年这种蹩脚身法,俞佩玉只要三两招攻出,他若能招架得,闪避得开,那才是怪事。
他不再出手,朱泪儿却反而看出他武功厉害。
只见他手不动,肩不摇,不招架,不反击,但俞佩玉变化万千招式,竟沾不着他片衣袂。
俞佩玉招式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但他脚步轻轻滑,也不知怎地,就滑入俞佩玉招式空隙中。
朱泪儿明明见到俞佩玉只要手掌再偏几寸,就可将他击倒,但也不知怎地,俞佩玉力量竟似只能到此为
黑衣少年忽然叹道:“你若遇明师指点,倒也不失为可造之材,只可惜你遇着是个饭桶。”
俞佩玉突觉热血上涌,厉声道:“饭桶只怕倒未必!”
黑衣少年笑道:“你难道还有什高招能使得出来?”
俞佩玉但觉热血奔腾,如火沸水,这少年冷冷两句话,已将他剩下每分潜力都激出来。
他本来觉得晕晕沉沉,使出来招式,神气力量既不够,部位分寸也总是差截。
朱泪儿几乎忍不住要大叫出来。
“人家既然已说明手下绝不留情,四叔你又何苦手下留情,难道你还想逗着他玩玩?”
却不知俞佩玉此刻非但点也没有好玩意思,而且还觉得苦不堪言,只差没有投降认输而已。
这少年平平凡凡、其蠢如牛、三脚猫般庄稼把式,在俞佩玉眼中看来,却是天下无双妙招。
只因唯有他知道这些招式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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