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佩玉动容道：“此人是何模样？”
香香脸上
表情就仿佛忍不住要吐，撇着嘴道：“这人年纪也不小，非但断
条手臂，而且满身满脸都是红红伤疤，就好像是个大麻风。”
俞佩玉面色有些变，沉默半晌，道：“还有个人呢？”
香香展颜笑道：“这人倒是个小伙子，三个人中就数他长得最像人，只不过好像已经有好几天没吃饭，饿得只剩皮包骨头，连眼睛都张不开。”
俞佩玉又沉默半晌，转向姬灵风道：“你方才说要看他们方便得很。”
香香叹道：“他们就像是三个木头人，
对他们笑，他们好像根本瞧不见，对他们说话，他们也听不见，就好像根本没将当作个女人，几乎忍不住要去照照镜子，看看是不是忽然变老，变丑。”
朱泪儿眨眨眼睛，道：“他们也许是聋子。”
香香“扑哧”笑，道：“他们非但不聋，而且耳朵都灵得很，尤其那个老头子，外面只要有人走过，他就立刻蹿到窗口去瞧。”
俞佩玉皱眉道：“老头子？是个怎
样老头子？”
香香道：“他看起来已有六七十岁，连胡子都白，而且气派看来很不小，不但像是很有几文，还像是很有势力样子。”
有关系。”
姬灵风目光闪动，道：“你要去瞧他们也方便得很，只不过现在香香已经去照顾他们，敢保证无论他们是何来历，都绝对逃不过香香眼睛。”
朱泪儿忍不住道：“那只怕未必。”
姬灵风微笑道：“这你就不懂，个女孩子在妓院里干三年后，那双眼睛就会变得比刀厉害，你这人有几斤分量，口袋里有几两银子，只要走进她门，她立刻就能瞧得出来，在她们面前，非但穷小子休想装得阔，你就算想装穷，想少花几两银子，到结果还是要被她们掏空钱袋为止。”
朱泪儿抿嘴笑道：“装阔本来就比装穷容易得多。”
姬灵风笑笑，道：“不错，普天之下，大大小小妓院里，多多少少总有些古怪，何况这妓院本是胡姥姥开呢。”
朱泪儿又忍不住问道：“古怪，有什古怪？”
姬灵风没有回答她，却道：“你觉得这里灯光和别地方是否有些不同？”
朱泪儿怔怔，道：“有什不同？”
姬灵风道：“你难道不觉得这里灯光
她笑笑，接着道：“这种临老入花丛老色鬼本已看得多，但这人却有些与众不同。”
俞佩玉道：“有什不同？”
香香笑道：“到这里来人，年纪愈大，愈是色迷心窍，愈喜欢毛手毛脚，但这老头子却直板着脸，好像随时都在准备和人打架。”
俞佩玉道：“他说话是什地方口音？”
香香道：“他根本个字也没有说，只有那独臂人要出来准备酒菜时说几句话，听起来好像是江南带口音。”
只听人吃吃笑道：“对，装阔人倒不怕，这些人有多少钱就会花多少，但装穷人，却多半是很难对付，你若不先给他们尝点甜头，他们就算有十万八万在钱袋里，却连根毫毛也不肯拔下来。”
香香果然来。
姬灵风道：“那三个人呢？”
香香道：“在小屋子里。”
姬灵风道：“你为何不陪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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