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从恍惚梦境中醒来时,天已经亮。呼啸风声已经渐渐开始在荒原中消失,小屋外却响起阵阵极有韵律劈柴声。
丁丁已经开始在劈柴,用种非常奇特、非常有效,又非常优雅方式在劈柴。
她走出来,她披上件棉袍走出来,倚在风铃下檐柱旁。
他动作并不快,他用斧也不利,可是在他斧下硬柴裂开时,却像是连串爆竹中火花。
她看着他,看得仿佛有点痴。
在她那张苍白脸上忽然绽起那朵笑容,就像是白雪中忽然绽开朵梅花。
看着她笑,他忽然觉得她好寂寞、好寂寞。
他马鞍上除水囊粮袋外,还有两个奇怪黄布包袱。水囊已干,粮袋已空,这两个黄布包袱却是满满,个方圆,个狭长。
丁丁把这两个包袱从鞍上解下,塞在稻草堆里最深处,就和衣躺在稻草堆上。
带着远山芬芳稻草香气,使得他很快就进入种恍惚缥缈梦境中。
“知道你已经走很远路,看得出你现在定又累又饥又渴。”
她用种很冷淡又很关切态度,看着这个从远方来陌生年轻人:“你到这里来,是不是想来找顿饭吃?”
丁丁点头,又垂下头:“吃饱还想找个地方好好地睡觉。”
他腼腆地笑笑:“只可惜,直到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得到。”
她又静静地看他半天,才柔柔慢慢地说:“你好像已经找到。”
01
丁丁看到这栋白色小屋时候,已经精疲力竭。
小屋是用白石砌成,看起来平凡而朴实。可是小屋外却有道和小屋极不相配非常幽雅前廊,廊前屋檐下,居然还挂着串只有在非常悠闲人家里才能看得到风铃。
丁丁人快垮,他马也快垮。
他这个人和他牵着这匹马都不是容易垮,他们都已经过千山万水、千难万苦,才到达这里。
等他停下来抹汗时,才看见她。这时候疲倦与饥渴已经在他脸上消失不见,因为运动后健康汗珠已经在他脸上冒出来。
“如果你不介意,这可不可以算作付
他甚至梦见群羊,个娇艳牧羊女,正在用条很长鞭子抽打着这群羊,鞭子上甚至还带着刺。
他忽然觉得自己也在这群羊之中。
等他从噩梦中惊醒时,冷汗已经渗透衣衫。
03
因梦今夜却无梦,因为她今夜根本就没有睡着。
吃完三大碗用咸菜和腌肉煮成热汤面之后,她就带着他和他那匹嘴角已开始在流白沫黄马,到她马厩。
在这种地方,有这样个马厩已经可以算是种非常奢侈行为。
她让他马和她白马共享个马槽,却指着堆稻草问他:“在这里你睡不睡得着?”
他当然睡得着。“就算在堆马粪上,都能睡得着。”丁丁说。
她笑。
他看到这栋白色小屋和檐下风铃时,几乎认为自己已经回到江南。
春水绿波柳荫花树掩映下小屋,屋檐下擦得发亮风铃。
他仿佛已经可以听见那清悦风铃声,在带着种远山草木芬芳春风中响起。
然后他就看见那个白色女人,白如雪,静如岩,飘逸如风,美如幽灵。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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