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先不回答，却往前后左右看
眼，然后才压低声音说：“姑娘，你可千万不可当着他们
面说他们是刽子手，干这行，都忌讳‘刽子手’这三个字。”他说，“你见着他们，定要称他们为执事。”
老人又补充说：“尤其是这位姜执事，干这行也不知道已经干多少代，听说他们家世代都是刽子手，
老人话总是比较多，这个老人也不例外。伴伴对花并没有兴趣，也不想买花，她只想从这个老人嘴里打听出点消息来。
所以她就带着笑说：“老人家，
看见你，就知道你定是个见多识广人，所以本来不想买花，也忍不住想要来跟你聊聊。”
这种话出自这
样位漂亮小姑娘嘴，总是让人开心。
老人果然开心地笑，露出嘴焦黄残缺牙齿，眯起眼笑道：“只可惜已经太老！像这样个老头子，能陪你聊什？”
伴伴眼珠子转动着。
腊梅和水仙花事都已阑珊，蔷薇和牡丹花讯却尚未到。
卖花人卖是什花？
个反穿着羊皮袄白发老人，肩上挑着个几乎把他压得连腰都直不起来担子，担子两头竹笼里，有十几个花罐，罐子里种也不知是什花。
“们去买花去。”
伴伴姑娘告诉从侯府中跟随她到这里来奴仆轿夫和丫环：“现在已经是春天，们既然已经到这里，怎能够不买点当令鲜花回去？”
最重要点是，她早就听说过姜断弦这个名字，这个人好像是她父亲朋友。
03
伴伴终于有出去机会，是在二月初二龙抬头那天，经过夜缠绵，万般承欢，慕容秋水终于答应她去朝山进香，而且答应她可以在尼庵中留宿夜。
这已经足够。
因为她已经打听到姜断弦为这件大案，已经从远方归来，搬回他京城附近旧宅。
“老人家，你在这附近卖花，定已经卖很久，你有没有听说过这条巷子里住位怪人？”
“什样怪人？”
“听说是个刽子手。”伴伴故意压低声音，很神秘地说，“从来没有看见过刽子手，所以忍不住想要瞧瞧。”
老人连想都没有想就断言道：“你说定是刑部里姜执事，他就住在巷子最底那家，像是已经住好几代。”
“难道他们世代都是刽子手？”
所以她就来到这条花巷，看到这个衰老贫苦卖花人。
“你这些罐子里种是什花？”
“这是种很奇特花，是从很遥远、很遥远地方移植过来。”
卖花老人用双疲倦老眼，望着天末最后线余光。
“现在知道这种花人恐怕已经很少，能看见这种花人更不多。姑娘，劝你还是买罐回去好。”
那地方是在西城外，卖花人聚居条深巷里，从巷中直走进去，走到最深处，有个竹篱，扇柴扉，就是他“切菜居”。
那地方并不远，天之内尽可以来回，而且那里附近还有座很有名香花宝莲庵，去庵中进香本来就是些大户人家内眷。
04
二月初二，严寒，雪。
还没有转入巷子，已经可以听到深巷中传来阵阵凄凉卖花声，听来就仿佛怨妇低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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