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
要杀
是
他
定先要把她来意弄清楚，然后才能决定自己应该怎
做。
这个女人当然不会是特地来看他洗澡，他当然不能就这样赤条条地从浴桶里跳出来杀人。
——好像很少有人能在自己完全赤裸时挥刀杀人。
幽灵般女人，眼中忽然露出
种梦般笑意，然后才用种非常优雅声音对姜断弦说：“姜先生，在风雨中试刀之后，能回来洗个热水澡，实在是件享受。”她说，“实在不该来打扰你。”
姜断弦冷冷地看着她，等着她说下去。
07
为要让自己能有种与人世完全隔绝感觉，姜断弦把风吕装在后院个完全独立小屋里，每次洗澡时候，他都会把门从里面闩上。
今天应该也不会例外。
可是现在屋子里明明有个女人出现，就站在他用来放置衣物小几旁，正在用种又温柔又冷酷眼神打量着他。
水温度虽然和刚才全无差别，姜断弦身上本来已完全放松肌肉却绷紧。
、人死，姜断弦都已不复记忆。
现在他已把人世间万事万物全都忘怀。
因为现在他已经把他自己完全浸入风吕中，水温度也能让他非常满意，这种感觉就好像个男人把自己置入他最心爱女人体内样。
现在距离天亮还有段时间，他希望自己还能睡下，那等到明天行刑后，他还有精神去喝盅茶，吃点酒，从回回羊肉床上弄点带着三分肥羊肉来夹着火烧吃，再来四两烧刀子做早酒挡挡寒。
只可惜他没有睡着。
“可是要来找你，再也没有比现在这种时候更好。”她说，“因为现在定是你心最软时候。”
姜断弦不能不承认这个女人观察敏锐，想法正确，无论谁在杀人后赤裸裸地坐在澡盆里时，心肠都会变得比较软弱。
“在你心最软时候来，当然是因为有事要求你。”
姜断弦终于开口：“什事？”
“今天已经是十五，知道你今天午时要去杀个人。”她说，“求你不要去杀他。”
他是完全赤裸着。
她虽然看不见，可是他自己知道。
完全赤裸着面对个美丽而高傲陌生女人，姜断弦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屈辱和自卑，这个女人那双猫般锐眼，仿佛已穿透木桶，看到他身上最丑陋部分，甚至连他伤疤和胎记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种感觉令他愤怒无比，只不过他毕竟还是沉得住气。
所以他只是冷冷地回望着她，既没有动，也没有开口。
“试刀”之后，姜断弦总是很快就会睡着，能睡时间虽然不多，可是能睡个时辰总比不睡好。
——试刀之际，生死发，试刀之后就完全把自己放松。
在这种情况下，通常他只要闭起眼睛立刻就会睡着，可是这次他眼睛刚闭起就张开，因为他心里忽然有种很奇怪感觉。
这种感觉就好像野兽第六感样，每当他安全受到威胁，隐私被人侵犯时，他心里就会有这种感觉，这次也不例外。
等到他张开眼睛时，她已经站在他面前，穿身雪白衣裳，无比美丽中又带着种令人毛骨悚然神秘，使得她看来又像是仙子，又像是幽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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