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每天晚上,到夜深人静时,他都要把这两样东西拿出来仔细检查遍,甚至比守财奴算账时还要谨慎小心。
每次他都要先关好门窗,用温水洗手,再用块干净白布把手擦干。
然后他才会坐在灯下,拔起这根金钗,用两根长而灵巧手指,捏住钗头,轻轻转。原来金钗是空心,里面装满金粉样细砂,正是唐家名震天下断魂砂,细小如粉末,分量却特别重。
暗器体积愈小,愈不易躲避;分量愈重,愈打得远。
他用无疑是唐门暗器中极品。
02
夜。
今天下午在路上,和赵无忌那段有关“个笑话”谈话,直到现在还是令唐玉觉得很愉快。
猫捉住老鼠后,定不会马上吞下去。
唐玉有很多地方都很像只猫,赵无忌现在已经像是只老鼠样落入他掌握,他也不妨把这只老鼠先捉弄个够,然后才吞下去。
唐玉道:“下面没有。”
无忌道:“这就是你笑话?”
唐玉道:“是。”
无忌道:“这个笑话不好笑。”
唐玉道:“如果你真见个打扮得标标致致大姑娘,扭扭捏捏地跟个呆子走在大街上,呆子没有跌跤,大姑娘却跌跤,你会不会觉得好笑?”
同悲哀。
种无可奈何悲哀。
如果你仔细想想,非但笑不出,也许连哭都哭不出来。
无忌道:“这不是笑话。”
唐玉道:“本来就不是。”
钗头也是空,里面装是种无色透明油蜡,见风就干。
他只要把钗头捏碎,这种油蜡就会流到他手上,保护他手。
他从来不喜欢像他兄弟们那样,把暗器装在那种像活招牌样革囊里,耀武扬威地挂在身上,就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唐家子弟。
他也不喜欢用那种又厚又笨鹿皮手套,他认为戴着手套发暗器,就好像戴着手套摸女人样,非但有欠灵敏,而且无趣已极。这种事他是绝不肯做。
荷包里装着团线包针,两个“吉祥如意”金锞子和块透明发亮石头。
这才是他最大乐趣。
这是家很不错客栈,每间客房门窗都严密合缝,窗纸上也绝没有破洞。
隔壁那间房里赵无忌,已经很久没有声音,仿佛已睡着。
唐玉坐下来,从头上拔下根金钗,再从贴身小衣袋里拿出个绣花荷包。
现在他还是穿着红裙,扮作女装,这两样东西正是每个大姑娘身上都会经常带着,谁也看不出点值得怀疑地方。
无忌道:“如果真看见,也会觉得好笑。”
唐玉道:“笑话都是这样子,听起来虽然没什好笑,可是如果真有人把这个笑话做出来,那就很好笑。”
他已经开始笑,笑得很愉快:“那时候你肚子说不定也会被笑出个洞来,也许只不过是很小个洞。”
无忌道:“不管是大洞,还是小洞,总是个洞。”
唐玉道:“完全正确。”
无忌道:“还是想听听你那个笑话。”
唐玉道:“好,说。”
他想想,才说出来。
“从前有个呆子,带着个打扮得标标致致大姑娘,走到大街上,大姑娘忽然跌跤,跌个四脚朝天。”
无忌道:“下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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