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他
手却在抖，别人也许看不见，他自己却可以感觉得到。
能够以
根竹筷，隔空打穴，贯穿脑壳人，绝不是他能对付得
。
个已经在江湖中混三十年人，至少总有这点自知之明。
但是他不能退缩。
淮南派现在虽已不是个显赫门派，也曾经有过段辉煌历史。
何况，这两人直都是坐在钟家兄弟和孙雄前面，竹筷却无疑是从后面飞来。
他们后面只有个人。
这个人还没有走，只因为他早已醉，无忌来时候，这个人就已伏倒在桌上，桌上已摆满喝空酒壶。
他没有戴帽子，露出头斑斑白发，显然已是个老人。
他身上穿件蓝布衫，不但已洗得发白，而且还打着好几个补丁。
这挑夫道：“他们还没有死？你为什
不回头去看看？”
卖糕人立刻回头去看，脸上笑容已僵硬。
本来坐在他后面四个人，现在已全都倒下去，脑后玉枕穴上，赫然插着根竹筷，尺多长竹筷，已没入后脑五寸。
脑壳本是人身上最坚硬地方，能够以根竹筷洞穿脑壳，已经是骇人听闻事。
更可怕是，这四个人本都是江湖中流高手，竟全都在这瞬间被人无声无息地夺去性命而没有人发觉是谁下毒手。
天
们根本没有见过面。”
在黑婆婆面前，他向很少开口，现在说起话来，却完全是老江湖口气，每句都说在节骨眼上，而且，替别人留余地。
可惜这挑夫并不领情，冷冷道：“你手里拿着是金弓银箭，百步穿杨，百发百中，你身旁站着这个人，虽然连说话口音都变，也能认得他就是这代淮南掌门鹰爪王。”
卖糕人并不否认。
这挑夫又道：“你们两位居然肯放条生路，兄弟本该感激不尽，何况陪你们来那四位也都是等高手，其中好像还有丧门剑名家钟氏兄弟和铁拳孙雄。”
不管怎样，他总是淮南这代掌门人，为生活，为把门面支持下去，他可以改变容貌声音来做强盗，却绝不能让淮南派声名败在他手里。
这正是江湖人悲剧。
难道这落拓老人，竟是身怀绝技武林高手？竟能在无声无息中取人性命，竟能在挥手间杀人于十步之外！
03
卖糕人手里紧握着他那对铁鹰爪，步步向这老人走过去。
他知道他手在流汗，冷汗。
他手里这双铁鹰爪，也是杀人利器，也曾有不少英雄好汉，死在这对铁鹰爪下。
这人出手好快，好准，好狠！
茶棚里人早就溜光，连掌柜和伙计都已不知躲到哪里去。
除这个卖糕人和无忌、黑铁汉之外，茶棚里只剩下三个活人。
那位胃口欠佳胖公子，虽然还活着，却已被吓得半死，整个人都几乎瘫到桌子底下去。
他同伴情况也好不多少。
卖糕人道：“好眼力。”
这挑夫道：“凭你们六位，今天要把们兄弟这四条命搁在这里并不难，只可惜……”
卖糕人道：“只可惜怎样？”
这挑夫冷笑道：“只可惜，人死，拳头就会变软，也就没有法子再使丧门剑。”
卖糕人微笑道：“幸好，他们还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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