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调查个根本不存在人,更花费时间,等他们查出真相时,最早也是个月以后事,在这个月里,他已可以做很多事。
他定要尽量争取时间。
他说:
他父亲是个落第秀才,在他很小时候,就已父母双亡。
他流浪江湖,遇见个躺在棺材里异人,把他带回个坟墓般洞穴里,传年多武功和剑法。
“你父母?”
“李云舟,李郭氏。”
问题来得很快,无忌回答却很流利。
因为只要是他们可能会问事,他都已不知问过自己多少遍。
他相信就算是个问案多年公门老吏,也绝对看不出他说是真是假。
但他却没有把握能确定,上官刃是不是也认不出他。
上官刃如果认出他,那后果他连想都不敢想。
他坐椅子虽然宽大而平实,他却觉得好像坐在张针毡上,个烘炉上。
冷汗已湿透他衣裳。
03
绝没有任何人能解这种忍耐是件多艰难,多痛苦事。
可是他定要忍!
他心头就仿佛有把利刃,他整个人都仿佛已被分分、寸寸地割裂。
可是他定要忍下去。
上官刃已坐下。
他将唐玉送回
上官刃终于出现。
无忌虽然还看不见他,却已经可以听得到他呼吸。
不共戴天仇恨,永远流不完血泪,绝没有任何人能想象苦难和折磨……
现在仇人已经跟他在同个屋顶下呼吸,他却只有像个死尸般坐在这里,连动都不能动。
他绝不能动。
那异人病毒缠身,不能让他久留,所以他只好又到江湖中去流浪。
那异人再三告诫,不许他以剑法在江湖中炫耀,所以他只有做个无名杀人者。
以杀人为业人,本来就定要将声名、家庭、情感,全部抛却!
他和唐玉能结交为朋友,就因为他们都是无情人。
最近他又在“狮子林”中遇见唐玉,两人结伴同行,到蜀境边缘那小城,唐玉半夜赴约,久久不归,他去寻找时,唐玉已经是个半死废人。
他说当然不是真话,也并不完全是假。
——如果你要骗人,最少要在三句谎话中加上七句真话,别人才会相信。
他没有忘记这教训。
他说这地方,本来是他个奶娘家乡,他甚至可以说那里方言。
那地方距离这里很远,他们就算要去调查,来回至少也得要二十天。
黑暗中终于有声音传出,并不是上官刃声音,上官刃居然没有认出他。
“你姓名。”黑暗中声音在问。
“李玉堂。”
“你家乡。”
“皖南,绩溪,溪头村。”
灯光是从四盏制作精巧孔明灯中射出来,集中在无忌脸上。
无忌脸上已有汗珠。
他虽然看不见上官刃,上官刃却绝对可以看得见他,看得很清楚。
他从未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遇到上官刃。
他相信自己样子已经变很多,有时连他自己对镜时都已认不出自己。
他定要用尽所有力量来控制自己。
现在时机还没有到,现在他只要动,就死无葬身之地!
死不足惜!
可是如果他死,他仇人还活着,他怎能去见九泉下亡父?
他甚至连点异样表情都不能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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