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晓峰既没有回头,也没有闪避,只见眼前剑光闪,从他脖子旁飞过,刺入铁义咽喉,余力犹未尽,竟将他人又带出七八尺,活生生地钉在辆镖车上。
车上红旗犹在迎风招展。
这时夕阳却已渐渐黯淡,那弯彩虹也已消失。
院子有人挑起灯,红灯。灯光将铁开诚苍白脸都照红。
谢晓峰看着他,道:“你早就知道定会再来。”
谢晓峰道:“可是你不忍下手,只拿四件血衣回去交差?”
铁义道:“不错。”
谢晓峰道:“铁开诚就相信你?”
铁义道:“他向相信。”
谢晓峰道:“可是被你杀那四个人,今天却忽然复活,铁开诚亲眼看见他们,居然还同样相信你,还叫你去追查他们来历,难道他是个呆子?可是他看来为什又偏偏不像?”
谢晓峰道:“你不懂?”
铁义道:“不懂。”
谢晓峰道:“那你就未免太糊涂些。”
铁义道:“本来就是个糊涂人。”
谢晓峰道:“糊涂人为什偏偏要说谎?”
,剑形状真朴实,有经验人却眼就可以看出每柄剑都是利器。
这剑并没有刺向谢晓峰。每个人都看见剑光闪,仿佛已脱手而出,可是剑仍在铁开诚手里,只不过剑锋已倒转,对着他自己。
他用两根手指捏着剑尖,慢慢地将剑柄送过去,送向谢晓峰。
每个人心都提起来,掌心都捏把冷汗。他这做简直是在z.sha。只要谢晓峰手握住剑柄向前送,有谁能闪避,有谁能挡得住?
谢晓峰盯着他,终于慢慢地伸出手柄剑。铁开诚手指放松,手垂落。
铁开诚承认。
谢晓峰道:“
铁义说不出话,满头汗落如雨。
谢晓峰叹口气:“你若想要替你除去铁开诚,若想要们鹬蚌相争,让你渔翁得利,你就该编个更好点故事,至少也该弄清楚,那样朵珠花,绝不是三百两银子能买得到。”
他忽然倒转剑锋,用两根手指夹住剑尖,将这柄剑交给铁义。
然后他就转身,面对铁开诚,淡淡道:“现在这个人已是你。”
他再也不看铁义眼,铁义却在盯着他,盯着他后脑和脖子,眼睛里忽然露出杀机,忽然剑向他刺过去。
铁义道:“谁……谁说谎?”
谢晓峰道:“你编个很好故事,也演很动人出戏,戏里每个角色都配合得很好,情节也很紧凑,只可惜其中还有两点漏洞。”
铁义道:“漏洞?什漏洞?”
谢晓峰道:“铁老镖头发丧三天之后,铁开诚就将那四个人逐出镖局?再命你去暗中追杀?”
铁义道:“不错。”
两个人互相凝视着,眼睛里都带着很奇怪表情。
忽然间,剑光又闪,轻云如春风吹过大地,迅急如闪,凌空下击。没有人能避开这剑,铁开诚也没有闪避。可是这剑并没有刺向他,剑光闪,忽然已到铁义咽喉。铁义脸色变,每个人脸色都变。
只有铁开诚仍然声色不动,这惊人变化竟似早就在他意料之中。
铁义喉结上下滚动,过很久,才能发得出声音。
声音嘶哑而颤抖:“谢大侠,你……你这是什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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