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他既不忍说，也不能说。
无论多
大
仇恨，多深痛苦，他都可以咬着牙忍受，却无法忍受这件事带给他羞辱。
谢晓峰看着他，目中充满同情：“
看得出你是个老实人。”
施经墨垂下头：“只不过是个没有用人。”
老实人意思，本来就通常都是没有用人。
谢晓峰拉起她手，放在于俊才手里：“现在宣布你们已经成
夫妇，有没有人反对？”
没有，当然没有。
这是喜事，很不寻常喜事，完全不合规矩，甚至已有点荒唐。
可是无论什样喜事，都能使人精神振奋些，只有施经墨，还是显得很沮丧。
谢晓峰慢慢地走过去，忽然问：“那个人是你朋友？”
这娘姨低下头，道：“做丫头还有什姓，主人替取个名字，叫芳梅，就叫芳梅！”
谢晓峰道：“现在你已有姓，姓谢！”
芳梅道：“姓谢？”
谢晓峰道：“现在你是义妹，姓谢，你不姓谢姓什！”
芳梅道：“可是你……你……”
于俊才已经喝两杯酒，忽然问：“你呢？在这三天里，你想干什？”
谢晓峰道：“要你娶她。”
于俊才又
惊：“娶谁？”
谢晓峰道：“义妹。”
于俊才道：“你义妹？谁是你义妹？”
虽然想尽千方百计去为他提亲，对方只要听见“麻大夫”大名，立刻就退避三舍，有次有个媒婆甚至还被人用扫帚赶出去。
谢晓峰道：“你真想娶她？”
于俊才道：“这女人又干净，又标致，能娶到这样老婆，已经算是福气，只可惜……”
谢晓峰道：“只可惜你既然还不会死，就得顾全你们家面子，总不能把个丫头用八人大轿娶回去。”
于俊才只有点头、叹气、苦笑、喝酒。
谢晓峰道：“可是你至少读过书。”
施经墨道：“也许就因为读
施经墨道：“哪个人？”
谢晓峰道：“对不起你人。”
施经墨握紧双拳：“……直都拿他当朋友，可是他……”
谢晓峰道：“他做什对不起你事？”
施经墨闭紧嘴，连个字都没有说，眼睛里却已有泪将流。
谢晓峰道：“就是翠云峰，绿水湖，神剑山庄，谢家三少爷谢晓峰。”
芳梅仿佛听过这名字：“谢家三少爷？谢晓峰？”
谢晓峰道：“不管谁做谢家三少爷义妹，都绝对不是件丢人事！”
他指着于俊才：“这个人虽然不是个美男人，却定是个好丈夫。”
芳梅头垂得更低。
谢晓峰忽然冲出去，将直躲在门外偷听俏娘姨拉进来。
“义妹就是她。”
于俊才怔住。
俏娘姨也怔住。
谢晓峰道：“你姓什，叫什？”
谢晓峰又大笑。大家就看着他笑。
谢晓峰道：“刚才你们都想问，个明知道自己快要死人，怎还能笑得出？现在你们为什不问？”
没有人回答，没有人能回答。
谢晓峰自己替他们回答：“因为现在你们心里都在偷偷地羡慕，因为你们心里想做，却不敢去做事，都可以去做。”
个人若能痛痛快快，随心所欲过几天，相信定会有很多人在心里偷偷地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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