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发现自己非但忘记穿鞋,连袜子都还提在手里。
看看自己脚,怔半天,她嘴角忽然露出丝微笑。
笑得就像是个刚吃三斤糖小狐狸,甜甜,却有点不怀好意。
田思思将袜子揉成团,塞在衣服里,就这样赤着脚走过去。
为什赤着脚就不能见人?谁生下来是穿着鞋子?
吃饱就睡,不像猪像什?
“就偏偏不让他睡,偏偏要吵醒他。”
田大小姐想要做事,若有人能叫她不做,那简直是奇迹。
奇迹很少出现。
悄悄推开门,外面居然没有人。
田思思用只手捏着被蚊子咬过脚,用另只脚跳到窗口,用另只手轻轻地推开窗子。
窗外有树,有墙,有人影,有飞来飞去苍蝇,追来追去猫和狗……几乎什东西都有,就只没有水。
她唯能找得到冷水,在桌上杯子里。
她口喝下去。
外面传来更鼓,二更。
忽然有只蚊子从床下飞出来,叮她脚。
至少这只蚊子也很欣赏她脚。
所以她没有打死这只蚊子,只挥挥手将蚊子赶走算。
蚊子已在她脚底心叮口,她忽然觉得很痒,想去抓,脚心是抓不得,愈抓愈痒,不抓也不行。
死蚊子,为什别地方不咬,偏偏咬在这地方。
睡觉,又睡不着。
她躺下去,又爬起来。
“地上定很凉,赤着脚走走也不错。”
她脱下鞋子,又脱下袜子,看看自己脚,又忘要站起来走走。
她好像已看得有点痴。
田大小姐想要做事,当然都有很好解释。
门关得很严密,连条缝都没有。
她想敲门,又缩回手。
“若敲门,他定不会理,猪八戒只要睡着,连天塌下来也都不
这种鬼天气,连院子里都没有风,有人居然能关起门来睡觉,真是本事。
杨凡房就在对面,门还是关得很紧,窗子里却有灯光透出。
“居然连灯都来不及吹熄,就睡觉,也不怕半夜失火,把你烤成烧猪?”
田思思又好气,又好笑,悄悄穿过院子。
地上好凉。
她吓跳,几乎将杯子都吞下去。
二更,只不过才二更,她还以为天已经快亮;谁知这又长、又闷、又热夏夜只不过刚开始。
屋子里忽然变得更热,这漫漫长夜怎挨得过去?
有个人聊聊,也许就好得多。
她忽然希望杨凡过来陪她聊聊,可是那大头鬼吃饱就溜回房去,关起门,现在说不定已睡得跟死猪样。
她想去打死这死蚊子时候,蚊子早已不知飞到哪里去。
她咬着嘴唇,穿起袜子。
还是痒,好像直痒到心里去。
她又咬着嘴唇,脱下袜子,闭起眼睛,用力抓,才长长吐出口气,忽然发现身上衣服不知什时候已湿透。
这时候能跳到冷水里去有多好?
女人看着自己脚时,常常都会胡思乱想,尤其是那些脚很好看女人。
脚好像总跟某种神秘事有某种神秘联系。
田思思脚很好看,至少她自己向很欣赏。
但别人是不是也会很欣赏呢?
她不知道,很少人能看到她脚,她当然不会让别人有这种机会,但有时心里却又偷偷地想让人家看看。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