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天黑时，汗都流干
。
郭大路找个破庙，坐在神案前，望着那泥菩萨发怔。泥菩萨好像也正望着他发怔。
他本来已计划得很好，准备先舒舒服服地吃
顿，再舒舒服服地洗个澡，他甚至已想象到双玉手替他擦背时
旖旎风光。
可是现在呢？
现在替他擦背是只臭虫，也许还不止只，他坐着蒲团就好像是臭虫大本营，好像全世界臭虫都已集中到这里，正队队地钻入他衣服，准备在他背上开饭。
这人道：“原来郭兄是想风流风流。”
郭大路道：“正有此意，只恨找不着入天台路而已。”
这人笑道：“郭兄找到
，可真是找对人。但要风流，就得有钱，没有钱是要被人打出来。”
郭大路被人打出来。
他忽然发现姐儿并不爱俏。
看到燕七满脸春风样子，郭大路不禁又好气，又好笑。
“既然你不仁，又何妨不义，现在你总不能说溜吧。”
他决定连衣服都不换，决定撇开燕七。
“姐儿爱是俏，鸨儿爱是钞，既俏又有钞，换不换衣服又何妨？”
这条街上也有茶馆，个人手提着鸟笼，施施然从茶馆里走出来。
、有店铺、有男人，当然也有女人。
“但哪个才是要找那种女人呢？”他看来看去，哪个都不像，每个女人好像都很正经。
“干这种事人，脸上又不会挂着招牌。”
郭大路站在路旁，发半天怔，自己鼓励自己，安慰自己：“只要有钱，还怕找不到女人？”
他准备先去买套风光衣服再说。“人要衣装，佛要金装”，穿得风光些，至少先占三分便宜。
郭大路巴掌打下去，只恨不得巴掌将自己打死算。
“这人难道是天生穷命？就不能有天不挨饿？”
他忽然又想到朋友好处。
“为什
要个人单独行动？为什要撇开
姐儿爱也是钞。
郭大路并不是个好欺负人，绝不肯随随便便挨人打。可是他又怎能跟这种女人对打呢？
他膀子上被人咬两口，头上也被打出个包，现在他只手摸着头上这个包，只手还在摸着口袋。
口袋是空，比他肚子还空。他明明将那份珠宝放在这口袋里，现在却已不见。
早上吃鸭皮，现在都已消化得干干净净，酒也早就变成汗。
这人年纪并不大，但两眼无光，脸色发青，脸疲劳过度样子，而且任何人都能看得出他是干什疲劳过度。
郭大路忽然走过去，抱抱拳，笑道：“姓郭，知道你不认得，也不认得你，但现在们已经认得。”
他做事喜欢用直接法子。
幸好这人也是在外面混混，怔怔之后，也笑，道：“郭朋友有何见教？”
郭大路道：“人不风流枉少年，这句话你想必也有同感。”
奇怪是，买衣服铺子好像也不太容易找。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家，忽然看到有个人在里面选衣服，竟是燕七。
“这小子居然没有在茶馆里等。”
只听燕七在里面笑着道：“要最好看衣服，价钱贵点没关系，今天与佳人有约，要穿得气派些。”
郭大路皱起眉头：“难道这小子反而先找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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