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他就是坐不住。
要他静静地坐在那里下棋,除非砍断他条腿,要他静静地坐在旁边看别人下棋,简直要他命。
现在王动白子已将黑棋封死,燕七手里拈着枚黑子,正在大伤脑筋,正不知该怎样做两个眼,将这盘棋救活。
郭大路直在他旁边晃来晃去。
燕七瞪他眼,忍不住道:“你能不能坐下来安静下子?”
林太平似乎已睡着。
她轻轻地走进来,将木盘放下,像是生怕惊醒林太平,立刻轻轻地退出去。
但想想之后,她又走进来,托起木盘,只因她生怕粥凉对病人不宜。
这妇人是谁?
她做事实在太周到,太小心。
人生本就是这样子,有幸与不幸。
他并不埋怨。
他已能解,幸与不幸,也不是绝对。
他虽然在病着,却也因此能享受到病中那份淡淡、闲闲,带着几分清愁幽趣。
何况还有朋友们照顾和关心呢。
春天永远是可爱,永远充满希望。
但你也用不着诅咒冬严酷,若没有严酷寒冷,又怎能显得出春天温暖?
春天早晨。
林太平正躺在窗下,窗子是开着,有风吹过时候,就可以闻到风自远山带来芬芳。
他手里拿着卷书,眼睛却在凝视着窗外枝头上绿芽。
王动淡淡道:“因为这盘棋已快赢。”
燕七道:“现在打劫还没有打完,谁输谁赢还不定哩。”
郭大路道:“定。”
燕七瞪眼道:“你懂什?”
郭大路笑道:“虽然不懂下棋,但却懂得输棋人,毛
01
早晨。
金黄色阳光穿破云层,照上窗户。
风吹过窗户,流动着自远山带来清新芬芳。
早晨永远是可爱,永远充满希望。
郭大路道:“不能。”
燕七恨恨道:“你不停地在这里吵,吵得人心烦意乱,怎能下棋?”
郭大路道:“连话都没说句,几时吵过你?”
燕七道:“你这样还不算吵?”
郭大路道:“这样子就算吵?王老大怎没有怪吵他?”
02
积雪融尽,大地已在阳光下渐渐变得温暖干燥。
院子里地上,摆着三张藤椅,局闲棋。
王动和燕七正在下棋。
郭大路在旁边看着,忽而弄弄椅上散藤,忽而站起来走几步,忽而伸长脖子去眺望墙外远山。
人生本有很多种乐趣,是定要你放开胸襟,放开眼界后才能领略到。
他叹口气,闭上眼睛。
门轻轻地被推开,个人轻轻地走进来。
个布衣钗裙,不施脂粉,显得很干净、很朴素妇人。
她手里托着个木盘,盘上有碗热腾腾粥,两碟清淡小菜。
就躺在这里,他已躺很久。
他受伤并不比郭大路重,中毒也并不比郭大路深。
可是郭大路已可到街上沽酒时候,他却还只能在床上躺着。
因为他解药来得太迟。
毒已侵入他内脏,侵蚀他体力。
但你也用不着诅咒夜黑暗,若没有黑暗丑陋,又怎能显得出光明可爱?
春天。
金黄色阳光穿破云层,照上枝头。
风吹过柔枝,枝头上已抽出几芽新绿。
融化积雪中,已流动着春清新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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