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路道:“为什?”
黑衣人道:“这里既不便,也不勉强。”
这几句话说完,他才走出两步。
郭大路大笑道:“谁说这里不便?附近八百里内,绝没有比这里更欢迎客人地方,你快请进来吧。”
黑衣人还在犹豫着,过很久,才慢慢地转过头。
但也不知为什,只要他看你眼,你立刻就会觉得全身不舒服。
他正在看着郭大路。
郭大路只觉得全身都很不舒服,就好像喝醉酒第二天醒来时候样,手心里流着冷汗,头疼得恨不得拿把刀来将脑袋砍掉。
黑衣人看着他,显然还在等着他答复。
郭大路却似已忘答复。
其实,南宫丑究竟是什样子,他并没有真看见过。
他看见是梅汝甲。
虽然他装束打扮,甚至连身上佩剑,都和梅汝甲那次与棍子他们在麦老广烧腊店里出现时,完全样。
但郭大路却知道他绝不是梅汝甲。
那倒并不是因为他比梅汝甲更高点、更瘦点——究竟是为什呢?连郭大路自己也不太清楚。
看见这个人,他喉咙就好像忽然被塞住,简直连个字都说不出。
来敲门是个黑衣人。
这人满身黑衣,黑裤子、黑靴子,脸上也蒙着块黑巾,只露出双乌黑有光眼睛,身后还背着柄乌鞘长剑。
柄五六尺长剑。
门口没有灯。
01
假如你住在个很荒僻地方。
假如有个人在半夜三更里,来敲你门,很客气地对你说:“又累又渴,又错过宿头,想在你们这里借宿宵,讨点水喝。”
那,只要你是个人,你就定会说:“请进。”
郭大路是个人。
郭大路又等很久,他才走回门口,道:“阁下真请
黑衣人什话都没有再说,忽然转过身,慢慢地走。
他走路样子也很正常,只不过走得特别慢而已,每走步,都要先往前面看眼才落脚,就好像生怕脚踩空,跌进个很深水沟里,又好像生怕踩死地上蚂蚁。
像他这样子走路,走到明天下午,只怕也走不到山下去。
郭大路忽然忍不住道:“等等。”
黑衣人头也不回,道:“不必等。”
梅汝甲穿上黑衣服时候,仿佛也带着种凌厉逼人杀气。
这人却没有。
他既没有杀气,也没有人气,简直连什气都没有,你就算踢他脚,他好像也不会有点反应。
但郭大路却可以保证,无论谁都绝不敢去沾他根手指。
他眸子很黑、很亮,和普通练武人好像并没有什不同。
这人静静地站在那里,简直就好像是黑暗化身。
看见这个人,郭大路酒意就好像已经清醒三分。
再看到这人剑,他酒意就又清醒三分。
他几乎忍不住要失声叫出来:
“南宫丑!”
他平时就是个很豪爽、很好客人,喝酒之后,就比平时更豪爽,更好客十倍。
现在他喝酒,而且喝得真不少。
金大帅刚走没多久,他就听到敲门,就抢着出去开门。
敲门人就客气地对他说:“又累又渴,又错过宿头,想在这里借宿宵,讨点水喝。”
郭大路本来当然应该说:“请进。”可是这两个字他竟偏偏说不出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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