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随便走到哪里,脚下踩着都可能是毛威地,随便看到哪个女人,都可能是毛威玩过。
在这里,你无论做什事,都免不要和毛威沾上点关系。
方幼苹脸在扭曲,道:“
现在她不再偷别,只偷男人。
烛已将残,烛光却还是很亮,她忽然出现在他面前,就站在他面前,垂首看着他,眼睛里带着轻蔑不屑表情望着他。
她脸色苍白,眸子漆黑,神情冷漠而高贵,看起来甚至有点像是个贞洁寡妇,无论谁也想不到她刚出去做过什事。
方幼苹道:“你出去干什去?”
他明知道,却还是忍不住要问。
她喜欢男人看她,也喜欢看男人那种贪婪表情。
虽然她外表冷若冰霜,但他却知道她心里也许正在想着和那男人上床。
他知道她还没有嫁给他以前,就已经和很多男人上过床。
在他们洞房花烛那天,他就已几乎忍不住要扼死她,但只要看到她那双大而灵活眼睛,小而玲珑嘴,他伸出去准备扼死她手就会拥抱住她,伏在她胸膛上流泪。
他永远不知道她和多少别男人上过床。
他清醒时候绝不会回来。
他本来有个温暖家,可是在七个月前,这个家忽然变成地狱。
仆人们都已睡,他自己找到半樽喝剩下酒。
他还没有开始喝已开始呕吐,就吐在地上他花三千两银子买来波斯地毡上。
吐完就仿佛清醒很多,但他却不愿清醒。
还有老伯。
老伯从未让他们失望过。
“老伯”意思并不完全是“伯父”,这两个字包含意思还有很多。
在很多人心目中,它象征着种亲切,种尊严,种信赖。
他们知道自己无论遇着多大困难,老伯都会为他们解决,无论受多大委屈,老伯都会替他们出气。
朱青目中轻蔑之色更浓,冷冷地道:“找人。”
方幼苹道:“找谁?”
朱青道:“当然是去找毛威啰。”
毛威,城里人没有个不知道毛威,毛威财产比城里半人加起来还多,毛威玩过女人比别人看到还多。
十个人中,至少有六个身上衣服都是毛威绸缎庄买来,吃米也是毛威米店里买来。
他只知道个。
床上没有人,她定还在那个人床上。
方幼苹冲入厅堂,找到另樽酒,就在门口地上躺下来,继续不停地喝,直到他听见窗外衣袂带风声音。
朱青在嫁他之前,本是个很有名女飞贼,轻功甚至比方幼苹更有名。
现在她当然用不着再去偷,但轻功还是给她很多方便,她随时可以从窗子里溜出去,去偷。
清醒时候他会发疯。
他有钱,又有名,有钱有名人,大多数都有个很美丽妻子。
他妻子不但美,简直美得令人无法忍受,他受不男人们看到他妻子时眼睛里带着那种贪婪表情。
他恨不得将这些男人眼睛挖出来。
可是她喜欢。
他们尊敬他,信赖他,就好像儿子信赖自己父亲。
他帮助他们,爱他们,对他们无所求。
但只要他开口,他们愿意为他付出切。
方幼苹回家时候,已烂醉如泥。
他已不记得自己是在哪里喝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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