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剑怔怔,道:“知道这人想害你,而且是从这里逃出去。”
老伯道:“你怎知道?”
孙剑道:“有人告诉。”
老伯道:“谁?”
她本来心肠并没有这硬,但现在却发现,个人要做事,要活得比别人强,就不能不将心肠硬下来,愈硬愈好。
欲望和财富对个人作用,就好像醋对水样,加醋水定会变酸,有欲望和财富,个人也很快就会变。
孙剑将小何重重摔在地上,就好像苦力摔下他身上麻袋。
麻袋是软,小何脊椎已断成七截,整个人软得就像只空麻袋。
老伯静静地瞧瞧他儿子,脸上点表情也没有。
孙剑没有闪避,挥拳就迎上去,恰巧迎上小何手。
小何立刻听到自己骨头折断声音,但却没有叫出声来,因为孙剑另只手已迎面痛击,封住他嘴。
他满嘴牙立刻被打碎,鲜血却是从鼻子里飙出来,就像两根血箭。
路旁每个人都已被吓得呆若木鸡,面无人色。
谁也没有见过这强、这狠角色,更没有见过如此刚猛威烈,却又如此直接简单拳法。
孙剑嘴角露出狞笑。
小何已看出他目中凶光,忽然跳起来,只手反切孙剑咽喉。
他武功本和孟星魂是同路,又狠,又准,又快。
这种武功击之下,很少给别人留下还手余地。
只可惜他还不够快。
工于心计人,往往也会很幼稚。
狡猾和成熟本就是两回事。
小何得意得几乎笑。
还没有笑出,就看到个人向他走过来。
他从未见过如此壮大,如此精力充沛人,连道路都像是几乎要被他踩碎,尤其是他双眼睛,就像是两团燃烧火焰。
律香川已不禁暗暗为孙剑担心,他知道老伯没有表情时候,往往就是愤怒时候。
孙剑面上却带着得意之色,道:“已将这人抓回来。”
老伯道:“你在哪里找到他?”
孙剑道:“路上。”
老伯道:“路上有很多人,你为什不个个全都抓回来?”
大家都看得心神飞越,只有个人心里却在偷偷地笑。
高老大想必也在偷偷地笑。
这里发生每件事,都早已在她计算之中,她甚至不能不对自己佩服。
想到小何遭遇,她虽也未免觉得有点遗憾,但这种男人既不值得同情,更不值得爱。
她决定尽快将他忘记,愈快愈好。
要准容易,要狠也容易,但这“快”字却很难,很微妙,其间相差几乎只是瞬,但这瞬却往往可以决定生死。
谁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快。
谁也不敢认为自己是最快。快,本无止境,你快,还有人比你更快,你就算现在算最快,将来也必定还有人比你更快。
小何从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快。
现在他知道。
无论谁被这双眼瞧着,都定会觉得很不安。
小何嘴里还咬着块牛肉饼,却已忘咀嚼。这人竟笔直走到他面前,瞪着他,字字道:“姓孙,叫孙剑!”
小何脸色立刻变,手里肉和饼也掉下来。
他已知道这就是他要找人——若非对老伯心怀恶意,听到他名字怎会惊慌失色?
“谁对老伯无礼,谁就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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