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漫天道：“高老大没有告诉你？”
孟星魂摇摇头。
陆漫天道：“你知不知道你是来做什
？”
孟星魂点点头。
陆漫天道：“很好，你准备什时候动手？”
孟星魂道：“你也应该知道
是谁。”
陆漫天又瞪
他很久，终于也慢慢地点点头，道：“你为什到现在才来？半个月之前，你已应该在这里。”
孟星魂道：“那现在也许在棺材里。”
陆漫天突然笑笑，道：“你很小心。”
孟星魂道：“从不冒险，所以还活着。”
他平静，因为他不再寂寞。
逐渐发白窗纸突然轻轻
响。
孟星魂立刻像猫般跃起，掠到窗前。
推开窗，他就看到乳白色晨雾中，淡黄色花丛后，有个人正在向他招手。
陆漫天。
是不是已抱着孩子入睡乡？还是在想着他？
想到她个人孤零零，守候在个又破又冷小屋里，等着他，想着他，孟星魂心里不禁觉得有些刺痛，有些酸楚。
他发誓，只要这件事做完，他就立刻回到她身边去。
他发誓，以后定全心全意地对她，无论为什，都不再离开她。
他想到律香川话。
孟星魂还没有睡着，他心里觉得又兴奋又恐惧，又有很多感慨。
他发觉老伯并不如想象中那难以接近，也没有他想象中那聪明。
老伯也是个人，并不是个永远无法击倒神。
他生以善交朋友自豪，却不知他最亲近朋友在出卖他。孟星魂甚至有些为他觉得悲哀。
律香川也是个奇怪人，他表面看来本极冷酷镇静，其实心里也似有很多不能向别人叙说痛苦和秘密。
孟星魂道：“等机会来时候。”
陆漫天道：“没有机会，永远没
陆漫天道：“其实你本不必如此小心，有在这里照顾，你还怕什？”
他脸在雾中看来宛如死人，笑起来比不笑时更难看。
孟星魂心中忽然涌出种厌恶之意，冷冷说道：“你本是老伯好朋友，真没有想到你会出卖他。”
陆漫天居然神色不变，淡淡道：“有些事你还不懂，这就是人生，个人若想爬得高些，有时就不能不从别人头上踩过去。”
孟星魂道：“确不懂，也不想懂。”
陆漫天终于现身。
孟星魂掠入菊花丛，赤着脚站在干燥土地上，地上露水很冷。
陆漫天目光更冷，瞪着他，瞪很久，才沉声道：“你已知道是谁？”
孟星魂点点头。
陆漫天道：“你是谁？”
“世上根本很少有值得牺牲女人。”
他并不在意，因为他知道律香川并不解她，他相信等到律香川认得她时候，对她看法就会改变。
只可惜律香川永远不会认得她。
孟星魂叹口气，心里忽然平静。因为他终于有个值得他忠实人，而相信她对他也同样忠实。
“男人能有个这样女人，真是件好事。”
最奇怪是，他居然好像真将孟星魂当作自己朋友，非但没有向孟星魂追查质问，反而在孟星魂面前吐露出些心事。
这令孟星魂觉得很痛苦。
他不喜欢出卖个将他当朋友人，但却非出卖不可。
想到小蝶时，他心里开始觉得幸福温暖。
她现在在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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