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让老伯开口,很快地接着道:“现在还是初五,距离初七正午最少还有二十个时辰,已足够赶到飞鹏堡去。”
这地方根本不见天日,她怎能算出时日来?因为女人有时就像野兽样,对某种事往往会有极神秘第六感。
老伯解这点,所以他绝不争辩。
他只问句:“现在能叫谁去?”
凤凤道:“!”
他不愿被凤凤或其他任何人解得太多。
马方中若不死,就绝不忍心要他妻子儿女先死!
这是人之常情。
马方中是人。
他妻子儿女若不死,就难免会泄露老伯秘密。
凤凤道:“但现在你还有转败为胜机会。”
老伯道:“没有。”
凤凤大声道:“有!定有!因为现在你手里点子没有亮出来。”
老伯道:“纵然还没有亮出来,也没有人能改变。”
凤凤道:“你怎又忘你自己说话,天下没有绝对事!”
老伯垂下头,突然觉得心里阵刺痛,直痛到胃里。
他平生第次自觉内疚。
他发觉这种感觉甚至比仇恨和愤怒,更痛苦得多。
凤凤也垂下头,沉默很久,黯然叹息着道:“你训练这组年轻人,必定费很多苦心?”
老伯捏紧双手,指甲都已刺入肉里。
起疑心,当然绝不会放过他们。”
凤凤道:“那些青年勇士们当然也不会知道你这边已有变化。”
老伯黯然道:“他们就算听到这消息,只怕也不会相信。”
他知道他们信赖他,就好像信徒们对神信赖样。
因为老伯就是他们神,永远、不败神!
老伯笑,就好像听到件不能不笑事。
凤凤瞪眼道:“也是人,也有腿,为什不能去?”
老伯回答很简单,道:“因为你不能去。”
凤凤咬着牙,道:
女人和孩子都不是肯牺牲切,为别人保守秘密人。
老伯比别人想得深,所以他不敢再冒险。
他现在已输不起。
所以他只叹息声,道:“就算想这样做,现在也已来不及。”
凤凤道:“现在还来得及!”
老伯道:“没有忘,但是……”
凤凤打断他话,道:“你为什不叫马方中去通知虎组人,告诉他们计划已改变?”
老伯道:“因为现在已不敢冒险。”
凤凤道:“这也算冒险?你岂非很信任他?”
老伯没有回答。
有件事他以前总觉得很有趣——人到老年后,指甲反而长得快。
凤凤又沉默很久,忽然抬起头,逼视着他,字字道:“现在你难道要眼看着他们被吃掉?”
老伯也沉默很久,缓缓道:“本以为手里捏着是副通吃点子,谁知却是通赔。”
凤凤道:“所以你……”
老伯道:“个人若拿副通赔点子,就只有赔!”
凤凤道:“所以他们定还是会按照计划,在初七那天正午进攻?”
老伯点点头,目中已不禁露出悲伤之色。因为他已可想象到他们遭遇。
这些年轻人现在就像是群飞蛾,当他们飞向烈火,却还以为自己终于已接近光明。
也许直到他们葬身在烈火中之后,还会以为自己飞行方向很正确。
因为这方向是老伯指示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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