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闪电般收拾好东西，扶着铁心兰，道：“走，咱们从大门出去。”
铁心兰骇然道：“大……大门！”
她连声音都急哑
，但小鱼儿却已不慌不忙地打开门。
只见方才那条脸被打肿
大汉，恰巧正走到他们门外，小仙女那窈窕红衣身影，就在这几人身后。
小鱼儿却连头也不抬，连声道：“大爷们让让路，
这老婆子也不知吃错什
，突然得重病，再不快去瞧大夫，就要送终。”
小鱼儿笑道：“总算你还识货。”
他从那
沓中仔细选出两张，道：“你先脱下外面衣服，随便塞在哪里……再把这斗篷，反着披在身上……好，现在把脸伸过来。”
铁心兰只觉脸上凉，全身都起鸡皮疙瘩，等她张开眼来，小鱼儿脸已完全变模样。
他竟已满脸都是皱纹，只差没有胡子。
铁心兰忍不住轻笑道：“真像是活见鬼，你……你竟已变成个小老头。”
儿却摇头道：“不行，咱们现在若从窗里逃走，他们就必会猜出咱们，那时小仙女追踪而来，咱们也是逃不远。”
铁心兰掌心已满是冷汗，道：“那……那怎办？”
小鱼儿微微笑道：“不怕，自有法子。”
这时远处又传来女子尖锐呼声，叫道：“出去……快出去，你们这群强盗怎地也不敲门就闯进来……”
小鱼儿笑道：“这女人莫非正在洗澡。”
他语声竟突然变得又哑又苍老，活像是个着急老头子。铁心兰身子不住发抖，也正像是个生病老太婆。
那群大汉非但立刻闪开路，还闪得远远，生怕被这老太婆传染，那麻面大汉连鼻都掩住，皱眉道：“六月天突然发病，八成是打摆子，否则怎会冷得发抖？”
小鱼儿叹着气，慢吞吞地从他们中间走过去。铁心兰简直要晕，恨不得立刻插翅而逃，她真不懂小鱼儿怎地如此沉得住气。好不容易走过小仙女身旁，走到院子里，小仙女瞪大眼睛瞧着他们，也像是丝毫没有怀疑。
哪知他们还未走出几步，“呛啷”声，小仙女突然自条大汉腰畔抽出柄快刀，刀向小鱼儿脑
小鱼儿道：“小老头正好配小老太婆。”
这时脚步声、人语声已渐渐近。小鱼儿仍是不慌不忙，先从袋子里掏出撮胡子，粘在他自己嘴上，又取出瓶银粉，往铁心兰和他自己头发上洒——两个人头发立刻变为花白，然后，小鱼儿又取出几支粗细不同笔，也不知蘸些什，就往铁心兰脸上画。
人语声、脚步声愈来愈近，好像已到他们门口。铁心兰手脚冰冷，四肢已簌簌地发抖。
小鱼儿手仍是那稳，口中还不住悄声道：“莫怕……莫怕，这易容改扮功夫，虽还并不十分到家，但唬唬他们已足够有余。”
现在，脚步声真已到他们门口。
他竟似点也不着急，面嘻嘻笑着，面从怀里掏出个已陈旧得褪颜色绣花小布袋。
铁心兰道：“这是什？”
小鱼儿笑道：“这是宝贝……是从个姓屠人那里偷来。”
说话间他已自袋中取出沓薄薄，软软，黏黏，像是豆腐皮，又像是人皮般东西。
铁心兰眼睛瞪圆，突然失声道：“这莫非就是人皮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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