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老头凝目瞧他许久,突然大笑道:“很好,你去吧,你若死不,不妨到……”
小鱼儿摆手笑道:“你不必告诉住地方,也不必告诉名字,因为既不会去找你,也不想以你名字去吓唬别人。”
船还未靠岸,江玉郎已在东张西望。
史老头喃喃道:“要寻找危险,就快快上岸去吧,你绝不会失望。”
渡头岸边,人来人往,穿着各色衣裳,有光鲜,有褴褛,有红光满面,有愁眉苦脸,有刚上船,有正下船。
小鱼儿笑道:“保镖勾结强盗,你却勾结保镖,叫保镖通知强盗,来抢这艘船,否则那些强盗又怎会将别船都挂上黄带子,只等着咱们这艘船过去?否则那些强盗又怎会只要命,不要银子?”
江玉郎汗流浃背,擦也擦不干,咯咯笑道:“大哥莫非是在说笑?”
小鱼儿大笑道:“不错,正是在说笑,你也觉得好笑,哈哈,实在好笑。”他大笑着躺下去,又喃喃笑道:“奇怪,这凉快天气,怎有人会出汗?”
云姑直在旁边笑眯眯地瞧着他。江风,吹着他零乱头发,他脸上刀疤在阳光下显得微微有些发红。
顺风顺水,未到黄昏,船已到宜昌。
骗。”
史老头弯下腰去,不住咳嗽。
小鱼儿笑道:“你不说话,就是承认。”
史老头脸色突然沉,瞪着他道:“你小小年纪就学得如此伶牙俐嘴,将来长大如何得?”
小鱼儿也瞪起眼睛,大声道:“长大如何得,都是事,与你无关。你莫要以为是你救,就该怕你,没有你送,照样死不,何况又没有叫你送。”
空气里有鸡羊臭味、木材潮气、桐油气味、榨菜辣味、茶叶清香、药材怪味……
再加上男人嘴里酒臭,女人头上刨花油香气,便混合成种唯有在码头上才能嗅得到特异气息。
小鱼儿走在人丛中,东瞧瞧,西闻闻,瞧见这样热闹,
大小船只无论由川入鄂,或是自鄂入川,到这里,都必定要停泊些时,加水添柴,采购伙食。
入鄂境,江玉郎眼睛又亮起来,像是想说什,却又在考虑着该怎才能说出口。
小鱼儿笑嘻嘻瞧着他,突然跳起来,道:“咱们就在这里上岸吧,坐船坐久,有些头晕。”
他话未完,江玉郎已掩不住满面喜色。
小鱼儿大声道:“史老头,多谢相送,将船靠岸吧。你虽然有些倚老卖老,但到底还是个好人,不会忘记你。”
史老头瞪他半晌,忽又展颜笑,道:“像你这样孩子,老汉倒从未见过。”
小鱼儿道:“像这样人,天下本来就只有个。”他赌气扭转头,但心头还是在想:“这老头必定大有来历,如今竟降尊纡贵,来做船夫,那,托他来送那人,面子必定不小。这人处处为着想,却又为是什?他既然能请得动像这老人般高手,想来也不致有什事要求。”
小鱼儿实在想不到这人是谁,索性不想,转首去看江玉郎,江玉郎竟似不敢面对着他。
小鱼儿突然笑道:“你那位紫狮子听说在云汉就上岸,是?”
江玉郎道:“大……大概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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