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人道:“无论如何,三位光临敝庄,在下委实光宠之至,在下再敬三位杯。”
这人坐在主座,又高又瘦,张马脸,扫帚眉,鹰钩鼻,双颧高耸,目光锐利,看来倒有几分威棱。
小鱼儿暗道:“这人想必就是姓赵。”
又听另人笑道:“赵庄主这句话已不知说过多少遍,酒也不知敬过多少次,赵庄主再如此客气,兄弟委实不安。”
第三人笑道:“其实,兄弟能做赵庄主座上客,才真是荣幸之至,兄弟倒真该好生来敬赵庄主杯才是。”
原来他昨夜以石子将两条大汉买走两大包药击穿个小洞,正是想让药包中药漏下,他只要寻得漏下药末,也自然就可追出那药包是送向何处。他年纪虽小,做事却极是周到,不但早已埋下这线索,而且早已算定在这深夜之中,街上无人行走,绝不会将漏下药末踏乱。
到后来他根本无需再低头搜索,只凭着清冷夜风中吹来丝药味,他已不会走错路途。
这样走约莫两盏茶时分,道路竟愈来愈是荒僻,前面片池塘,水波粼粼。
只见这池塘不远,果然又有片庄院,看来纵然不及段合肥宅院精雅,但依山傍水,气象却更是宏大。那药包竟是径自送到这庄院来。
小鱼儿微迟疑,四下瞧瞧,深夜之中,这庄院里居然还亮着灯火,黑漆大门上也有个牌子。
,两人就从廊上大模大样走出去。
三姑娘将小鱼儿带到偏门,开门,回过头,淡淡星光,正照着小鱼儿那倔强、调皮,却又充满魅力脸。
三姑娘轻轻叹口气,道:“你……你还会来看?”
小鱼儿笑道:“自然会,今天就会……”
他面说话,人已匆匆跑。
这两人同样圆脸、肥颈,同样笑得眯起来眼睛,同样慢条斯理地说话,长得竟是模样。
小鱼儿暗笑道:“这两个胖子竟是个模子里铸出来,天下双胞胎虽多,但兄弟两人这长相倒是少有。”
这三人他全不认得,他更猜不出他们为何要害铁心兰,他心里正在揣摩,突见第四人回过头来。
这人白发银髯,气
“天香塘,地灵庄,赵。”
小鱼儿暗道:“瞧这气派,这姓赵不但有财有势,而且还必定是个江湖人物,他们深更半夜不睡觉,想来不会在做什好事。”
他胆子本就大得出奇,再加上近来武功精进,更是满不在乎,竟向有灯光地方,笔直掠过去。
那是间花厅。小鱼儿垂在檐下,小指蘸着口水,在窗纸上点个小小月牙洞,花厅里正有四个人坐在那里喝酒。
他眼睛只盯住厅左个角落,这角落里大包小包,竟堆满药,自然正是些附子、肉桂、犀角、熊胆……
三姑娘瞧着他背影去远,犹自呆呆地出神,只觉心中泛起股滋味,也不知是愁,是喜?竟是她平生从未感觉过。
小鱼儿匆匆奔回那药铺。
到那条街上,庆余堂金字招牌在星光下已可隐隐在望,小鱼儿脚步也立刻缓下来。
他鼻子东闻西嗅,眼睛东张西望,突然蹲下身子,喃喃道:“是……”
只见光亮青石板路上,有些药末,前面六七尺处,又有些,小鱼儿眼鼻俱用,路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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