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声音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但花无缺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他心里阵刺痛。
他努力想使自己笑容变自然些,但无疑是失败,幸好铁心兰并没有瞧见他笑容。
她仿佛根本不敢看他。又过半晌,铁心兰才又叹息着道:“本来有许多话想对你说,却不知该怎说才好。”
花无缺微笑更苦涩,柔声道:“有些人是很难被忘记,有时你纵然以为自己忘却他,但只要见他,他言笑,就都又重回到你心头……”
铁心兰道:“你……你能原谅?”她霍然抬起头,目中已满是泪珠。
他想不到在这里见到铁心兰,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招呼她,他心里似乎有些发苦。
她心头似有许多心事,根本不知道有人来。凉风轻抚着她发丝,她头发像缎子般光滑。
良久良久,才听得幽幽长叹声,喃喃道:“花开花落,顷刻化泥,人生又何尝不是如此?”
花无缺本不想惊动她,也不忍惊动她,又想悄悄转身走出去,但此刻却也不禁发出声轻轻叹息。
铁心兰似惊似喜,猝然回首,道:“你……”她只说个字。她瞧见来竟是花无缺,便立刻愣住。
宋三拖出去。宋三脸如死灰,却连求饶话都不敢说出来。
过半晌,后面便传来声凄厉惨呼。
江别鹤却似根本没听见,只是喃喃自语道:“花无缺哪里去?他为何要躲着?莫非他真和江小鱼有约,要来对付?这两人若是联成路,该如何是好?”
他话声说得很轻,目光已露出杀机,冷笑道:“宁可负天下人,莫令人负……江别鹤呀江别鹤,这句话你千万忘记不得!”
花无缺出城,嘴角带着微笑。现在若有人问他:“那流星锤是怎会断?”他定会笑得很大声——能用粒小石头打断那精铁铸成链子,他对自己手力也不禁觉得很满意。
花无缺也不敢瞧她,垂首笑道:“你根本没有什事要求人原谅。若是你,说不定也会如此。”
铁心兰道:“但实在对不起你,你……你为什不骂?不怪?那样心里反而会好受些,你同情和
花无缺心中纵有许多心事,面上却只是淡淡笑道:“你好?”
在这瞬间,他实在想不出别话来说。又有谁知道他在这句淡淡问候里,含蕴着多少情意。
铁心兰也似不知该说什,只有轻轻点点头。
过半晌,花无缺又微笑答道:“你想不到来是,是?”
铁心兰垂下头,悠悠道:“瞧见你没有受伤,实在很高兴。”
花无缺到达花林时,锦绣般繁花,已被昨日剑气摧残得甚是萧索,阴霾掩去日色,风中已有凉意。
花无缺想到自己又要和燕南天相对,嘴角笑容竟瞧不见,但他纵然明知此行必有凶险,也是非来不可。
花无缺踏着落花,走入花林。燕南天并未在林中,却有个白衣如雪女子,垂头斜倚在花树旁,似乎在细数着地上残花。
她背对着花无缺,花无缺只能瞧见她苗条身子和那乌黑、长长披落在肩头柔发。
花无缺虽然瞧不见她脸,但眼瞧过去,便已瞧出她是谁——铁心兰,铁心兰怎还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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