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店伙身子就好像腾云驾雾似,直飞出去。等他定过神来,才发觉自己竟已坐到横梁上。身子虽未受伤,胆子却几乎骇破,头晕,直栽下来,若不是小鱼儿接着,脑袋不变成烂西瓜才怪。
铜先生冷冷道:“不管你们打烊没有,
小鱼儿笑道:“明知你绝不会自己动手杀,为何要怕你?”
铜先生霍然扭转身,大步而行。
小鱼儿大笑道:“其实你也不必生气,你明知你愈生气,就愈开心,又何必定要和自己过不去呢?”
只见前面处楼上,还有灯光,招牌上几个斗大金字,也在闪闪发着光。
“扬子江酒楼,正宗川菜”。
燕南天大笑道:“不错,你初次相见,倒真该痛饮场才是。”
听到“初次相见”四个字,江别鹤心里虽然更奇怪,却不禁长长松口气,大笑道:“正是该痛饮场,不醉无归。”
燕南天拍案笑道:“好个不醉无归……来,快拿三十斤酒来!”
铜先生和小鱼儿走出客栈,夜已很深,长街上已无人迹,两旁店铺也都上起门板。
小鱼儿背负双手,逛来逛去,好像开心得很,笑道:“你别着急,饭铺就算打烊,只要你肯花银子,连鬼都会推磨,何愁饭铺不为你开门。”
“好,咱们就坐在起,喝两杯吧。”
他拉过张椅子,就坐下来,只觉桌上杯子、盘子直不停地动,原来江别鹤全身都在发抖。
燕南天皱眉道:“江兄为何不坐下?”
江别鹤立刻直挺挺地坐到椅上。
燕南天笑道:“燕某足迹虽未踏入江湖,却也久闻江兄侠名,今日少不得要痛痛快快和你喝上两杯。”
但这时扬子江酒楼上却已没有人,几个伙计,正在打扫收拾。
几个人抬头,全都骇得呆住——个戴着铜鬼脸人,不知何时已走上楼来,正冷冷地瞧着他们。
小鱼儿却笑嘻嘻道:“你们发什呆,这位大爷脸上戴虽然是青铜,腰里却多是金子,财神爷上门,你们还不赶紧招呼。”
那店伙吃吃道:“抱……抱歉得很,小店已经打烊。”
铜先生冷冷瞧着他,忽然把揪住他头发。
铜先生忍住怒火,道:“这里就有家饭铺,你叫门吧。”
小鱼儿道:“这家饭铺叫三和楼,是江浙菜,不行……嗯,这里还有家真北平,定是北方菜,也不行。”
铜先生怒道:“为何不行?你难道不能将就些?”
小鱼儿正色道:“不行,个人可以对不起朋友,但却万万不能对不起自己肠胃。因为朋友到你倒霉时都会跑,但肠胃却跟你辈子。”
铜先生狠狠盯着他,过半晌,才缓缓道:“世上人人都怕,你……你为何不怕?”
江别鹤赶紧倒三杯,强笑道:“晚辈先敬燕大侠杯。”
他用酒杯挡住脸,心里却不禁更是惊奇:“原来江小鱼还未将事告诉他,但他……他又怎会不认得?这二十年来,容貌未改变许多呀!”
他眼角偷偷自酒杯边缘瞧出去,又自暗忖道:“但他容貌却改变许多,莫非……莫非是……”
突听燕南天道:“江兄这杯酒,为何还不喝下去?”
江别鹤赶紧饮而尽,哈哈笑道:“晚辈也早已久仰燕大侠侠名,不想今日得见,当真荣幸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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