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笑嘻嘻道:“你若沿着这箭头走,再走片刻,就可以见到铜先生,但可不愿再见到他那副尊容。”
铁萍姑惊,道:“这些箭头难道不是指路?”
小鱼儿道:“箭头虽然是指路,但指却绝不是出去路。”
铁萍姑道:“你怎知道?”
小鱼儿道:“这些箭头,必定是以前庙里和尚刻上去,是?”
小鱼儿怔怔,苦笑道:“你别生气,并没有怪你,只不过……”
铁萍姑霍然回过头,大声道:“你以为不知道这里危险?但无论如何,们总有半机会能逃出去,这总比坐在那里等死好得多,是?”
小鱼儿吐吐舌头,笑道:“早知道你这生气,那些话就不说。”
铁萍姑狠狠盯他半晌,忽然叹道:“真想不到你竟是个如此奇怪人。”
小鱼儿笑道:“也真未想到,你脾气竟这大。”
铁萍姑道:“当然不知道。”
小鱼儿骇然道:“那你……你为什说咱们可以逃得出去?”
铁萍姑道:“只要有路,们自然就有逃出去希望。”
小鱼儿苦着脸道:“姑娘你未免将事情瞧得太简单。你可知道,山腹中这些洞隙,有根本是没有路通出去。”
铁萍姑道:“也还有是可以通得出去,是?”
安,所以就拼命找话说,只因说话通常都能令人紧张神经松弛、镇定下来。
在这黑暗阴森地道中,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生命能否保全时候,两人若再保持沉默,那岂非更令人难以忍受?
地道中已愈来愈潮湿,愈来愈黑暗。
小鱼儿伸手去摸摸,两旁已不再是光滑墙,而是坚硬、粗糙、长满厚绒青苔石壁。
他也感觉到,地上亦是坎坷不平,忍不住问道:“这庙宇复壁难道是连着山腹?”
他嘴里在不停地说着话,眼睛也没闭着。
这时,他忽然发觉石壁上浓厚青苔里,隐约仍可瞧见刻着个箭头。铁萍姑目光闪动,显然也瞧见。
她立刻沿着这箭头所指方向,走过去,走十余丈,转角处石壁上果然又有个箭头。
但小鱼儿却还是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铁萍姑皱眉道:“现在们既然已可走出去,你为何站着不动?”
小鱼儿道:“纵然有路,但这些洞穴简直比诸葛亮八阵图还要复杂诡秘,有时你在里面兜上三个月圈子,到最后才发现自己又回到原来地方。”
他长叹接道:“据所知,古往今来,被困死在这山腹里冤死鬼,若是聚在起,阎王老子森罗殿只怕也要被挤破。”
铁萍姑在前面走着,却连头也不回,冷冷道:“既是如此,再加两个也不多。”
小鱼儿道:“你——你难道不着急?”
铁萍姑冷冷道:“你若着急,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铁萍姑并未回答,却亮起个精巧火折子。
这里果然已在山腹中,纵横交错洞隙密如蛛网,风也不知从哪里吹进来,吹得人寒毛直竖。
小鱼儿笑道:“在这种地方,铜先生就算有通天本事,想找到咱们也不容易。”
铁萍姑道:“但们心要走出去,只怕也不容易。”
小鱼儿骇跳,失声道:“你……你难道也不知道出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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